城主貌美,四面八方人士皆慕名而來,于是城里變得更加熱鬧和富足。
一日,城主游園觀景,于杜鵑花海莞爾一笑,引無數(shù)男女傾心折腰——空中打斗兩人就在此列。
她二人者,一為杜鵑花海其中一朵,一為花叢中游走的青蛇。
它們都覺得城主是在對自己微笑,是故加緊修習(xí),欲早日化形,與郎君雙宿雙飛。
然而修行何易?青蛇畢竟游走八方,見多識廣,很快便走了捷徑,而杜鵑花落地生根,只得心無旁騖的苦苦修煉。
彼時(shí),她們都不知道互相的存在。
最后,青蛇終是先一步化出人形,但卻仍被杜鵑花捷足先登,城主與花妖大婚那天,不甘心的青蛇以命為詛,將花妖逼退,后因緣際會(huì),“起死回生”,用法術(shù)篡改了城主記憶,故此才得以留在城主身邊。
邪法從來害人害己,青蛇的身體便一直都不太好。
城主發(fā)榜廣招神醫(yī),路過的琴難覺得有趣,就揭了榜去瞧了瞧,一來二去,成了城主府貴客。
聽了此番,道人對青蛇很是不屑:“先修邪法,后奪人愛,此等邪魔外道,注定不容于世!”
“所謂的邪魔外道,其實(shí)不過是不遵你們制定出來的道而已,別把自己立得那么高尚?!鼻匐y駁了回去,指著空中打斗的二人,諷刺道:“莫非是瞧著邪道勝了正道,所以氣不過?”
他話音剛落,紅衣女子頓時(shí)被打飛出去,狠狠跌落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由此可見,紅衣為花妖,青衣是蛇妖。
道人看了一眼蛇妖,冷冷回道:“她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一時(shí)的強(qiáng)勁哪里有腳踏實(shí)地的修煉來得實(shí)在,勝負(fù)猶未可知,且觀后效?!?br/> 果然,花妖整頓一番,又躍到了空中。
桃枝枝看著琴難和道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眼見著要?jiǎng)悠鹗謥恚η昧饲米雷樱骸澳銈兘衲甓紟讱q了?!”
不得不說,恪守正道的道人正是琴難最討厭的那一種人,聽到桃枝枝呵斥,他也懶得再費(fèi)口舌,只說:“道來道去的,你指不定就是被自己的‘道’害死的!”
“……”道人于是一下沒了聲音。
他想說,你一屆魔人,何以能懂我的道,又想說,誰說我死了,我不還活著么。
但幾經(jīng)張口要反駁,卻不知為何說不出話來。
便聽琴難又在問桃枝枝:“我們說了這么多,你也來說說你的想法。”
“我?”桃枝枝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故事,然后問道:“你剛剛說城主一笑,引得無數(shù)男女傾心折腰?”琴難疑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桃枝枝又問:“那,真的有男子也傾心嗎?”
道人:“……”
“……”琴難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小桃枝,找的重點(diǎn)就是這么與眾不同!”
桃枝枝不好意思的恭維回去:“哪里哪里,是你故事講得好,你以后入世不要再當(dāng)算命師了,我覺著,當(dāng)個(gè)說書先生就很好?!?br/> 琴難愉悅至極,連連說好。
道人卻想說,醒醒,他并沒有在夸你,然而看著桃枝枝單純的笑臉,到底還是作罷。
桃枝枝雖在與琴難說話,余光卻一直掛在道人身上,瞧著他竟又提劍欲走,忙一把拉住了:“又想做什么去?不是你說的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么?”
道人與她解釋:“……上次遇見那花妖,你瞧著她周身可有一絲邪氣?”
桃枝枝不明所以,還是回道:“并無,反而清氣居多?!?br/> 道人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身處逆境,卻仍堅(jiān)持清修,于妖而言,實(shí)屬難得,今日倘若能將她救下,來日她放下執(zhí)念,一心向道,終有一日或可得道成仙,如此,你幫是不幫?”
“……幫……”桃枝枝下意識答完,卻又覺得不對,拖長了音繼續(xù)道:“幫是想幫,可咱們也幫不上忙啊,你瞧那蛇妖強(qiáng)橫的法力,去了不是送人頭么?!”
“不會(huì),蛇妖身上一直有傷,不然城主怎么會(huì)發(fā)榜尋醫(yī),眼下這般打斗消耗,她定已支持不住了?!?br/> 這話琴難聽了不干了:“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的醫(yī)術(shù)嗎?!”
道人冷冷道:“行醫(yī)和為人一般,該當(dāng)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救了個(gè)妖邪難不成還要居功?!”
琴難:“妖邪那是在你看來,在我這里你和她可沒有什么不同,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道人:“是啊,堂堂魔王,自然是助紂為虐,為所欲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