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步霄一再表示,既然道人累世追尋,執(zhí)念哪會說放下就能放下,但桃枝枝還是難以放下心來。
待她失魂落魄的再次回到幽冥,她看見了正在打瞌睡的孟婆。
是了,世間所有的魂魄最后不都得回到幽冥么?!孟婆那里一定有辦法追蹤凡魂!
孟婆被桃枝枝晃醒,擦了擦口水,迷瞪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桃枝枝在說什么。
“殘魂無法被打上印記,不被召喚,更不能穿過生死門,因此不在幽冥的管理范圍內(nèi)。”
得了這樣的答案,桃枝枝生氣極了:“那你們就不管了?萬一是大奸大惡的殘魂,出去興風(fēng)作浪,為禍人間呢?!”
“不管有沒有執(zhí)念,殘魂終究只是殘魂,消亡是遲早的事,既然如此,管不管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孟婆說,“關(guān)于你說的那個道人,我問過冥王,可能他死的時候身上留有法器,些許魂魄便寄生在這法器上,雖然在執(zhí)念的驅(qū)使下完成了輪回,但你看,你遇到他的時候不是只剩一片殘魂了嗎?他自己不也說過不記得穿過生死門嗎?這說明什么?這就說明,他的魂力快要被耗盡了!呃,你別急,你不知道,這樣的魂魄其實有很多,只要他們不造亂,冥界不會將他們登記在冊,自然也不會管著他們,因為他們大多飄著飄著就自我消散了。”
“……”
眼看著桃枝枝的眼淚又要盈出眼眶,孟婆連忙補(bǔ)道:“我不是說了嗎,他寄生在法器上,這法器不滅,他也不會消亡的!”
桃枝枝這才把眼淚憋了回去,又問:“那我怎樣才可以找到他?”
“看緣分吧。”孟婆胡亂應(yīng)道,又一指常勝,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你不好奇他怎么沒去投畜生道嗎?”
桃枝枝看著忙碌不已還偷空沖她擠眉弄眼的老常:“對哦,說起來,此前他為什么一直被投畜生道?”
“因為他不屬于這里,不屬于世間的任何一個地方,你想想,連司命星君都無法為他書寫命格,為了不讓他擾亂人間秩序,自然不能做人了?!?br/> 也是,世間多個人可能會容易引起什么變數(shù),但自然界多只小動物,應(yīng)該沒有什么影響。
“那他現(xiàn)在怎么又……”
孟婆擺擺手,撐著頭,又指了指常勝:“你去問他?!?br/> 等著喝湯的凡魂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常勝忙得不可開交。
但聽了這話,他還是揚(yáng)起頭,頗有興致的與她聊了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來了這么久,也蹉跎了好些時光,但看著你們,又覺得人生艱難不過如此,于是我決定重拾穿越時空賦予我的偉大歷史使命……”
孟婆一巴掌過去:“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尚,直接說重點?!?br/> 常勝不滿的撇撇嘴,沒敢反駁,繼續(xù)說道:“我前世投生是只野豬,你也知道,我?guī)е洃浽谳喕?,雖為豬身,但卻有人的意識,所以我怎么能只甘愿做一只豬呢?我想了三天三夜,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那就是,野豬王,我當(dāng)定了!”
“……”桃枝枝眨了眨眼,無語的瞪了會兒常勝,表示自己不想聽什么動物世界,于是轉(zhuǎn)而與孟婆說道:“我突然想起,道人一事,我還未與師父回稟,這便先走了?!?br/> 孟婆還未說話,常勝先不干了:“別走啊,在我們那里,無限風(fēng)的話本很受歡迎的!更重要的是,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我真的當(dāng)上了野豬王!”
桃枝枝看著一臉熱血的常勝,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她對他的野豬歷險記沒什么興趣。
倒是孟婆猛的一拍桌子:“你既然是個野豬王,就好好當(dāng)你的山大王,唆使家豬往山里跑算怎么回事?!朝圣?。浚 ?br/> “嘖嘖,你這話就不對了,大家都是豬,豬豬平等,就不要分什么野生還是家養(yǎng)的搞分化好吧?況且我那怎么就叫唆使了?!我只是重新燃起了它們對生活的希望!它們不是在追隨我,只是在追求夢想和自由!不信你問,它們可都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