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都,圣源市,外郊,某小鎮(zhèn)。
“組長,您允許那個偵探貴族參與本次的行動,并且讓兩人知曉封印物的存在。這種舉動背后的風險是否太大了,上面會追問責任的,到時候您···?!被鹑粗贿h處的大吾,一臉不解,擔憂道;
“要我說,您就應該直接啟用協(xié)會最高的指令,強行讓他們二人服從。事關整個地區(qū)的安危,您為什么要在乎個人的意志呢?”
“再說了,他一個貴族,當偵探想必就是無聊玩玩而已,興許就是讓他的個人履歷上多些不一樣的東西,好在參加舞會的時候增加一些在女性面前可以吹噓的資本而已?!?br/> “您到底為什么要讓他加入到我們特別行動小組當中來?并且還給他安排一個正式職位···?!?br/> “強迫么···。”惡一搖頭失笑。他回過身,看著這個時而心細又時而冒失的部下。
確實,如果啟用協(xié)會最高指令,哪怕他大吾貴為茲伏奇家族的一員,其族長是他的親姐姐,他也只能乖乖就范,絕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可惡一不愿意那樣做,不符合他的行為準則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惡一對那個年輕的貴族,總有種講不清楚的陌生感覺。哪怕兩人已經有了初步的熟識。
惡一曾經暗自調查過大吾的背景,但讓這位老警員意外的是關于那個貴族的資料卻反常的很少,大多是一些不屬實的負面消息。
這就讓大吾的過去不為人知,并結合現(xiàn)在的形象,總是給惡一某種神秘的感覺。
惡一很難想象也不相信那個青年會名不見經傳,他絕對是藏著什么,也并非調查結果顯示的那般無能。
不過惡一倒是沒有想明白,為什么大吾這樣的男人會坐視自己的親姐姐當上族長。不在乎?無所謂?似乎都不是。
不要拿什么姐弟親情或是女士優(yōu)先之類的奇怪東西搪塞惡一。任何有能力的貴族,尤其是男性貴族,絕不會允許一介女流掌控整個家族。為了族長之位,那些紳士們弒親的都有不少···。
在惡一看來茲伏奇·克拉拉能上位成功,只能說明她的能力的確出眾驚艷,還有就是茲伏奇家族的其他男性成員的無能。
惡一或許歧視女性的嫌疑,但他并沒有惡意,就事論事而已。
可每每看著大吾的那雙眼睛,惡一總是覺得這個青年并不是在碌碌無為的享受著什么,虛度著他的大好青春。落魄的貴族和奢靡的貴族,惡一見得太多了。但是沒有任何一人的身上散發(fā)著大吾那樣的氣質,如霧一般讓人看不透。
一個小小的偵探事務所,千瘡百孔的精靈對戰(zhàn)俱樂部,還有一個已經臨近解散邊緣的新聞媒體,種種一切都預示著那是某無能貴族的虛幻夢想。
但大吾會是這樣的人嗎?
惡一在這里要打上一個巨大的問號。
···
“你暫且不要擅自接觸大吾,將他交給我?!睈阂簧髦氐卣f道,語氣之中更是隱隱含有警告之色。
“我明白了??墒顷犻L,您也知道那個叫水蒼的孩子,他的體質特殊,其血液更是能隱隱抵抗那些可怕的封印物?!被鹑允遣环艞壍奶嵝训馈?br/> “水蒼,絕對不能放過。如果能將他送入那個實驗室,相信那些科學家們能制造出更多的戰(zhàn)斗道具或是試劑,來減少我們警員的傷亡!”火三的語氣有了明顯的激動,他不禁想起了過去陣亡犧牲的戰(zhàn)友們。
“那些瘋子學者們的人體實驗么?”惡一幽幽地自語道。
“沒錯,盡管那些科學家們瘋狂,但如果組長能親自出面并監(jiān)督,相信這實驗會多少收斂些,也人道些。”火三提議道。
惡一不語,顯然是陷入了猶豫當中,更是動了心。
看到面罩下不語的組長,性格火爆的火三心中顯然有了不痛快。心中無不感嘆組長確實是上了年紀,可真是沒有過去雷厲風行的果決了,他只得繼續(xù)勸說道;
“組長,水蒼是得天獨厚的人。今后對于對抗遺失在外的那些封印物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是命運對我精靈地區(qū)的恩賜!”
“因此,水蒼從現(xiàn)在開始必須要牢牢掌控在我們的手中。而這樣的特殊人才要是交到那個沉迷于偵探游戲的無聊貴族身邊,簡直是一種罪惡!是一種浪費!更是對精靈地區(qū)所有居民安危的不顧!”
“寶石,就應該要放出屬于它的光芒,而在那藍毛狒狒手中,注定要蒙塵!”
“組長,還有什么可以猶豫的?趕緊將水蒼的事情報告給高層,申請地區(qū)的最高權限,讓水蒼今后為我們工作,離開那個無能的貴族?!被鹑硭鶓?shù)恼f著。這也是他入隊以來,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嗯···。”
正當惡一衡量前后得失的時候,也許是心虛,又或者是一種歉意,他下意識地瞥向了大吾和水蒼所在的方向。
可這一看,卻讓他心中頓時有一種發(fā)憷的感覺;大吾,似乎,正在看著自己。
是的,哪怕是隔了極遠的距離,那個年輕貴族的臉上洋溢著標準禮貌的微笑,友好地看著自己。
可就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惡一有種被盯上的古怪感覺,心中不禁驚疑:“巧合嗎?他該不會已經聽到了我和火三之間的談話?可,這怎么可能,沒有任何現(xiàn)代科技工具,也未曾釋放精靈···。”
隱隱之中,惡一告訴自己;這可不是什么好的體驗和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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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你暫且不要聲張,我會考慮的。”惡一考慮良久之后,給了火三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
“組長···,我明白了?!被鹑従徎卮?,他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急了??擅鎸δ艿挚乖{咒之物的能力,火三要是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組長如此瞻前顧后的態(tài)度,也著實讓他有些無力。
火三隨即離開,不再墨跡。
不過,他離去之前,仍是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不遠處的那個貴族。
他心中始終在疑惑,組長,究竟在猶豫什么。
大吾和水蒼,非親非故,就是普通的雇傭關系而已。哪怕大吾再怎么欣賞那個男孩又如何,協(xié)會高層的意志和精靈地區(qū)的安全,難道不應該高于一切嗎?
···
“你怎么了?身體有什么不適嗎?”卡露妮有些疑惑地看著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的水蒼,急忙關切道。
“沒,沒什么···?!彼n的眼睛有些失神,眼瞳都是不止發(fā)顫,嘴唇變得很干。整個人,就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四季鹿一般。
“水蒼,孩子,如果你有什么身體上的不適,你需要及時說出來。接下來的事情相當?shù)闹匾?,一旦有任何的意外發(fā)生都將可能是無法挽回的,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卡露妮半蹲著身子,仔細觀察著水蒼,盡她所能的照顧水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