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那期musicstation播出時,收視率上的一點波動,使得水月漣手上的節(jié)目通告瞬間增加不少。
除了依舊不遺余力地推銷新單曲,也漸漸多了對于電影的宣傳,畢竟上映的時間接近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所有的通告里,來自朝日電視臺的格外多一些。
結束了富士電視臺午間情報節(jié)目的錄制,似乎永遠得不到滿足的困意又將他籠罩了,只能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邊上的小野讀著下一周的日程安排。
最開始的時候,對于突然增加的工作內容還有種本能的抗拒情緒,到現(xiàn)在則已近乎于麻木,仿佛是在令人昏昏沉沉的電車上,聽著旁人聊起與自己毫無關聯(lián)的事情。
一個念頭過去,小野還沒有停下來。終于產生點類似絕望的情緒。水月漣覺得自己就像是根被不斷用力抻直的皮筋,明明感覺到了極限,來自外界的拉力還在繼續(xù)增大,不斷試探著瀕臨斷裂的臨界點。
不過偶爾也會冒出些許樂觀的想法,比如在那個時間到來之前,自己這張臉會先被觀眾厭煩也說不定。
將對于外界的感知全部隔絕,水月漣恍惚之間接近睡夢的彼岸了,空曠房間內,刺耳的手機鈴聲卻毫無預兆地響起。
“哪位?”
沒有睜開眼睛,聽筒里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幾秒,才辨認出是上原良介。
“錄制結束了嗎?”
“對?!?br/> “好,我在地下停車場這里,有重要事情,你馬上過來,一個人。”
“那其他人?”
“我會打電話讓他們先回去?!?br/> ……
出道單曲超過二十萬張的最終成績,雖然沒有讓索尼音樂的高層產生遇到寶藏般地驚喜,但至少證明了乃木坂還有繼續(xù)投資下去的價值。
于是,日益增多的外務活動匯集到了運營手上,再根據(jù)重視程度的不同分派下去。在練習室漸漸冷清下來的同時,福神、選拔與非選拔的差距也暴露地愈發(fā)明顯。
今天的情況稍微好上些,至少房間內的打鬧聲不再有令人不適的孤寂感。橋本奈奈未卻還是一如往常地靠在沙發(fā)上,努力伸展腰部的同時,將耳機塞進短發(fā)之下,輕觸手機屏幕上的播放鍵,水月漣的聲音流淌出來。
“幸福并非是”
“繁星點綴的黑夜和閃爍耀眼的清晨”
“…”
不知為何輕輕嘆了口氣,又想起了他,想起上次見到他時那個充滿霧氣的早晨。故作陌生的問候以及寥寥的幾個眼神,就是那天交流的全部了。再往后,則是連之前習以為常的“偶遇”也消失了。
水月他…現(xiàn)在也很忙吧…
那天拍攝出的mv,她借若月佑美的筆記本看過了。除了水月漣在廢舊倉庫中獨自演奏的場景,已經(jīng)她在細雨中撐傘的部分,剩下的多是城市中不同角落連續(xù)閃過的畫面。陰沉天空下?lián)渲岚虻娘w鳥,倒映在水面中的上野公園,以及之前每天都要路過的花店。
是他有意為之吧?心里猜測著。想著找他求證,編輯短信的指尖卻陷入停滯,一陣猶豫后,還是選擇將這個問題留到下次見面的時候。
閉上雙眼靜靜聽著,不知何處的談話聲稍稍大了些,本想不做理會,然而話語中某個人的名字還是讓她把一只耳機悄悄摘下。
……
房間外的無人走廊上,橋本奈奈未將手機捧在耳邊。窗外樹影悠閑搖著,溫度距離炎熱還有不少的距離,她卻感覺自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存在炙烤著,漸漸升騰的怒氣催生著找人發(fā)泄一通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