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認(rèn)了親,那就是自家人了,關(guān)氏和俞婳自然是留在青家小住。
如此一來,倒是和了俞小姑娘的心意,整日跟在青晗的身后,小尾巴般跟進(jìn)跟出,儼然一對親密無間的姐妹花。
不過這日,青晗卻并未如往日那般縱容俞婳黏在身邊,她有正事要處理。
因為,宸王府終于來人了!
青晗振奮不已,當(dāng)下召請了合族的叔公長輩。
……
“青晗,你這么著急忙慌地將我們這幫人叫來到底所為何事?”
雖然青晗年歲不大輩分也小,但懾于她青家家主的身份,諸位族親還是不敢耽擱地趕了過來,便是幾位年過半百的老叔公也不例外。
只是眼下天寒霜雪,行走在外滋味并不好,是以這些人一個個進(jìn)了內(nèi)室之后,臉色都很不好看。
這率先說話的是青晗的二叔公,也就是二房的大家長,在對待主支這件事情,各方紛紛以他馬首是瞻。
果然,他這一開口,三叔公四叔公也冷哼。
“有什么事通知我們不就是了嗎,反正這族中大小事務(wù)從來也輪不到我們旁支插手。”
“可不就這么回事?”
剩下的諸位叔伯長輩,雖然都未說話,但態(tài)度也都以譏誚冷淡居多。
當(dāng)初因為家主之位一事,這些人在青晗面前很是落了面子。
雖然后來青晗的諸多表現(xiàn)證明了她確實有能力有資格成為青家的掌舵人,但當(dāng)日青晗的強硬態(tài)度還是讓他們心下憋悶。
本來嘛,這些人怎么說也算是青晗的長輩,尤其是三房的大家長,是族里輩分最高的人,便是青逾明見了尚且要給三分顏面呢,哪想換了青晗這個小丫頭上臺卻是半點情面不講,讓他們好生下不來臺。
這樣,哪還能指望他們對青晗有什么好態(tài)度?
青晗只當(dāng)未瞧見這些人的不滿,端坐高位之上,不緊不慢地道:“各位叔公,叔伯長輩,今日我將大家請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向大家宣布?!?br/> 聞之,眾人不由撇嘴。
果然,有什么事情還是主家說了算,他們這些旁支末流只有“被宣布”的份。
青晗臉色倏然一正,莊敬而嚴(yán)肅,一字一頓地道,“數(shù)十年來,一直被迫飄零在外的遠(yuǎn)山公及其他諸位公祖,很快便能回歸清原了!”
“什么?!青晗,你是在開玩笑嗎?”二叔公瞪大了一雙渾濁的雙目,眼底寫滿了不敢置信,刷一下突然眼內(nèi)發(fā)紅。
“這是真的?我莫不是在做夢?”三叔公雙手發(fā)顫,連茶杯都沒拿住,咣當(dāng)一下砸在地上。
四叔公驀然淚流,指著青晗,張著口半晌發(fā)不出聲音。
在場的其他人也不由得你看我我看你,議論紛紛,猶如一滴水驟然掉進(jìn)滾燙的油鍋之內(nèi),嘩然一片。
“這怎么可能?不歸山不是被朝廷劃為禁地了嗎?”
“是啊,要不然三十年前大伯怎么會無功而返?”
“青晗,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尋我們開心吧?”
清原畢竟是小地方,遠(yuǎn)離京城朝政中心,消息滯后得很,是以即使外頭“宸王倒賣死者”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在場眾人還是一無所知。
“青晗便是再不知事,也不敢拿先人之事玩笑?!?br/> 青晗望著異常激動的眾人,無比鄭重地道:“此事千真萬確!諸位長輩不信的話,我手里還有宸王藩府的文書,大家一觀便能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