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見李莉在母親的攙扶下,虛脫的窩在了沙發(fā)上,嚶嚶的哭成淚人,佐剛也不再去理會。
像陌生人般,擁著安心,從她身旁目不斜視的經(jīng)過。
安心被佐剛緊緊摟著,安安靜靜的走回臥室。
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個鐵面無情的男人竟真的能對李莉痛下狠心。
而且,此舉的初衷竟然是為了要全身心的照顧變傻的自己!
可真是滑稽!
早知如此,當(dāng)初自己不裝傻就好了,有系統(tǒng)傍身,直接霸氣離場不是更香嗎?
屋外的人,隱忍的哭聲不斷地鉆進(jìn)安心的耳朵,那種無望的悲傷,她感同身受。
一時間,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潮水般的涌來。
佐剛見她抱著娃娃突然發(fā)愣,眼神渙散地不知看向何處,趕忙抬手摸摸她的額頭,心下不由得緊張起來。
“老婆,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他盯著傻呆呆的女人,緊張的問道。
安心抱著娃娃,倒在床上,癡呆地瞪著兩只眼就是不說話。
佐剛又問了幾遍,她都呆呆的不做回應(yīng)。
于是,只好幫她蓋好被子,任由她就那樣癡癡呆呆的躺在床上。
佐剛今天的行為,真是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rèn)識。
安心做夢也想不到,曾經(jīng)她想靠近一步都比登天還要難的男人,此時會為了變傻的自己生生拋棄他的小甜心李莉。
而且他方才說話時口氣生硬,態(tài)度堅決,似乎有種對未來做好充分準(zhǔn)備般的篤定。
怎么會這樣呢?
按照常理,他明明會伙同他的好母親,一臉嫌棄的將自己連帶女兒狠狠的推出門外才對。
怎么現(xiàn)在一下子全變了呢?!
他的語氣,他的行為,都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一點都不像是在假充好人。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是真的鐵了心要和李莉分開。可是,自己已經(jīng)下定了要離開這個家,離開他的決心,他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安心思緒萬千的躺在床上,后悔自己醒來后突發(fā)奇想,制定的這個愚蠢的裝傻計劃。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想要吊打眼前的這幫家伙,根本不在話下。
但,說不清究竟是為什么,她就是想讓佐家這對母子親自把自己給趕出去。
可能是骨子里的怯懦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也可能是對自己多年的辛苦付出感到心有不甘,又或者,她就是突然犯賤,想在被吊打之前,讓他們母子最后再囂張跋扈一回。
趁佐剛?cè)N房忙碌午飯之際,她悄悄溜進(jìn)了婆婆的臥室。
要想快點達(dá)到目的,還得在視她如眼中釘?shù)钠牌派砩隙嘧鲎鑫恼隆?br/> 前幾天,隔壁小區(qū)一大爺,親自給婆婆送來一包衣服,她挑來揀去,挑了一件百搭減齡的碎花半身裙。
沒事就拿出來站在鏡子前比劃。
比比劃劃一通后,又會小心翼翼滿眼愛惜的疊起來放好。
自己省吃儉用給她買的新衣服,她不是嫌這就是嫌那的。即便穿在身上,也不會說一句稍微好聽點的話。
可是別人家老太太穿剩下的衣服,反倒被她當(dāng)成了寶。
以前沒多大感覺,此刻想起來卻是有點氣人。
見婆婆坐在沙發(fā)上,一個勁兒的寬慰李莉,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抽抽搭搭,哭哭啼啼,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安心很快就從婆婆的枕頭下面,找到了那件疊放整齊的衣服。
一屁股坐在地上,二話不說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了起來。
就在她抓起一把碎布條念念叨叨的往毛絨娃娃身上纏裹的時候,高鳳英一抬頭,余光瞟見了她屋里背門而坐的女人。
隨手揚起的一把印花碎布,當(dāng)下刺痛了她的眼睛。
“喂!干嘛呢!你這個瘋子!”
高鳳英邊喊邊著急忙慌的從沙發(fā)上蹦下地來,拖鞋都沒穿,赤腳跑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