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拉大雪山,那最高的山巔之處,宮殿重重。
外面大雪紛飛,里面卻是溫暖如春。
仿佛是兩個世界,一個是殘酷,一個是溫柔。
這便是被薩滿教徒譽為“神跡”結界的地方,乃是薩滿教總部,統(tǒng)治著室韋高原無數子民的至高所在,它被萬民景仰。
圣殿,乃是薩滿教召開重要會議的地方,歷來無數重大事件在這里決策,乃是薩滿教中最為重要的地方,能夠站在這個宮殿里面的全部是薩滿教中位高權重的人。
此時圣殿之上,當代薩滿教主,臉色蒼白的坐在那把屬于他的教宗寶座上,陽光透射進來,映在他的金色衣袍上,顯得神圣不可侵犯,他手中的那桿赤金色的權杖仿佛散發(fā)著權利的味道,只要揮一揮它,便會有無數的教徒為它而去戰(zhàn)斗。
只是輕微的咳嗽,多少破壞了這一絲的神圣,若是仔細的觀看,這位教主的眼眶深陷,眸子有些無精打采的,似乎顯得有些虛弱。
整個大殿除了他以外,還有著另外一個中年男子,身穿著紫色儒服,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宛若是一名氣質儒雅的文士。
此刻這名文士正神色緊張的看著這位薩滿教主,那輕微的咳嗽聲盡管如此的弱小,但是他似乎聞到了腐朽的味道,這個站在權力巔峰上的老者,似乎已經是日暮的夕陽,已經不在令人高山仰止。
“教主,您的身體沒事吧?”
文士關心道。
老者微微的擺擺手,說道:“沒事,我叫你查的事怎么樣了,可有結果?”
文士眉頭輕皺,嘆息道:“沒有,金鷹部至今還沒有查到那名兇手的行蹤,此人狡猾之極,想必圖謀已久,我教下屬的銀狼組織,位于仙霞嶺的老巢幾乎全軍覆滅,至今銀狼還是混亂一片,強大的情報組織基本癱瘓,因此無法切知道他的行蹤?!?br/> “那么格桑神使的尸體找到沒有?”
老者繼續(xù)問道,臉無表情,似乎對剛才的結果已經有了預期。
“找到了,位于仙霞嶺的懸崖底部,被人斬成兩截,極其的慘狀,身上的物品全部剝奪,遺體正在運回的路上,還過幾日想必也要到了。”
文士回道。
老者輕輕的點點頭,說道:“好好的安葬吧,按教中的儀式進行,務必哀極盛榮,他兄弟二人一起為圣教獻身,滿門忠烈,務必不要讓別人覺得寒心?!?br/> 紫衣文士點點頭,有些遲疑道:“只是格社藍衣金剛的遺體,始終沒有找到,想必已經是毀尸滅跡了?!?br/> “那便建衣冠冢吧?!?br/> 老者目光深邃的說道。
隨即他有些擔憂的說道:“如此說來,五彩煙羅暫時是奪不回來了,這中原之地果然是臥虎藏龍,竟然出現(xiàn)了如此的人物,其修為真是深不可測,可查出此人的來歷來?”
文士搖搖頭說道:“還沒有,此人行蹤詭異,線索有限,還未查到。聽教主的口氣,莫非你也不敵么?”
老者輕輕的搖搖頭,說道:“我實話告訴你,五彩煙羅內蘊含我的精血,被我煉化多年,操縱如意,但是此人居然能夠輕易抹去,牽引之下,我已經受了傷,盡管服用了九轉雪魄丹,但仍是未曾痊愈,如此手段我自認不如。”
“那此事該如何處理,五彩煙羅終究是我教至寶,肯定是不能有失的?”
紫衣文士問道。
“此乃我教百年以來最大的損失,一名神使、一名藍衣金剛身隕,可謂是元氣大傷,此仇不共戴天,肯定是要報仇的。只是時機未到,那人修為高強,在派人前去都是無意義的損失,還是等我的傷好了,全力閉關,突破筑基后在去親自取其性命,奪回五彩煙羅罷,倒也不用著急,反正此人出不了臨海大陸?!?br/> 老者緩緩的說道。
紫衣文士默然無語,他能夠理解教主的想法,敵人太過強大,只能暫時的隱忍。
只是他有些擔憂的說道:“屬下?lián)拇蠹浪緯脵C發(fā)難,此事甚大,怕是終究瞞不住的!”
聽到此話,老者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大祭司一脈負責鎮(zhèn)守封魔谷、刑牢之獄,有監(jiān)察之權,在薩滿教中權威甚重,不受教主管轄,乃是獨立于薩滿教體系內的另外一支力量,也是唯一能和薩滿教教主分庭抗禮的力量。
論起淵源來,可以追溯至數百年前的第一任薩滿教主了,當時因為種種原因才導致了大祭司一脈趁機做大,一直以來這大祭司一脈對薩滿教主之位覬覦已久,取而代之的野心是路人皆知。
此次損失一位神使,一位藍衣金剛,更是連五彩煙羅都失去了,如果不趁機發(fā)難,這不符合大祭司的性格,是以紫衣文士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不管他們,薩滿教中的事何時輪到他們指手畫腳了!”
老者狠狠的擺擺手,眼色凌厲。
兩人又說了一些事,紫衣文士似乎有話要對老者說,但卻每每欲言又止,這讓老者察覺到了,頓時問道:“你有什么事么?”
紫衣文士這才說道:“白瓊小姐關押進陰風洞已經有些日子了,想必是吃夠了苦頭,這些日子圣后大人傷心的不得了,依屬下看,既然已經受了懲罰便將她放出來罷,畢竟是教主你的骨肉?!?br/> 老者聞言頓時大怒,喝道:“這個賤婢還活著,我只恨當時我心軟沒有擊斃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就因為她的私欲讓圣教損失慘重,簡直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