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去,頭怎么感覺要炸開了一樣啊...
不會有人趁我睡著給了我頭上一腳吧...
我的媽呀,這鉆腦門子的疼呀...
在一陣極端的痛楚之中,陸子詡是迅速地用雙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位置,然后是在一陣齜牙咧嘴之中,是逐漸地睜開了雙眼。
當陽光順著那厚實的窗簾是映射到床上一絲光亮,陸子詡這才是艱難的坐了起來,然后望著這屋內(nèi)的一切,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她竟然是陷入了每個人在早上起來都會必經(jīng)的時刻。
發(fā)愣...
沒錯,陸子詡這會兒就是陷入了神游發(fā)愣的精神狀態(tài)。
就仿佛是有人抽走了陸子詡的魂兒一般,她就這般雙目失神的弓著腰坐在床上,而那床常人無法接受的怪異大綠色被子,是老老實實的蓋在她的下半身上,至于她的上半身,就只剩下那件被她睡了一整夜而皺巴巴白色短袖。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響,倒是將神游四方的陸子詡是快速的拽回到現(xiàn)實中來。
這個聲音,陸子詡是相當?shù)氖煜?,因為這個聲音源自于她的手機,是她最喜歡的聊天軟件所發(fā)來的最新消息。
而陸子詡之所以會這般心急的去在床上尋找自己的手機,全因為他,全因為那個跟他在聊天軟件里聊了大半年的網(wǎng)友。
因為他的存在,讓陸子詡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每天他都會雷打不動的給陸子詡發(fā)來早安的問候。
每天他都會跟陸子詡分享自己新的喜悅和故事。
每天他都會告訴陸子詡一個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話來逗樂對方。
每天他都會告誡陸子詡,要她按時吃飯,因為她的胃并不太健康。
每天他都會給陸子詡發(fā)來很多很多的心靈雞湯,以至于陸子詡一度認為他是不是掉進了什么非法組織里去了。
每天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又會向陸子詡發(fā)來那句暖人心的問候。
就這樣,他的堅持,一發(fā)就是大半年的時間。
而陸子詡也逐漸地在對方的這份堅持下而被其感動,現(xiàn)在可以說她已經(jīng)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哪怕她并沒有見過這個與自己聊了大半年的陽光男孩。
可是當陸子詡這好不容易才從自己的那堆被堆成小山包一樣的衣服里是找到了她的手機,當她心心念念的期盼著那個男孩的訊息的時候,現(xiàn)實卻是狠狠地給她澆了一大盆冷水。
‘您本月的余額已經(jīng)不足,為了避免您的通話質(zhì)量被影響,請您盡快完成充值,令我公司現(xiàn)在推行5g全新體驗活動,充值話費即刻獲贈手機活動...’
看著自己手機里的這一條觸目驚心的訊息,陸子詡原本的好心情頓時就煙消云散。
畢竟是個人在滿心期盼的喜悅之中等待著幸福的降臨,卻發(fā)現(xiàn)降臨到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幸福,而是一條簡單到不行的催費信息,這種失落感,當真是讓人極度的無語。
可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不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細微折磨之中,讓自己的鋒芒棱角逐漸被生活的平淡所磨平,讓自己那一腔對生命的熱衷逐漸被歲月所稀釋,直至自己最終老去,直至自己看破生死,直至自己笑望曾經(jīng)。
所以,這般的平淡并沒有什么,它只是平凡歲月里的一種調(diào)味劑罷了,可有,也可無。
但是,因為這條訊息不是那個男孩所發(fā)來的,陸子詡的心,依舊還是有些失落的。
而就在這時,陸子詡手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是他嗎?
是他給我打電話嗎?
我之前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發(fā)給了他,會是他打給我的嗎?
心情激動之余,陸子詡是連看電話號碼的時間都沒有,就這般的接通了電話,而電話的那一頭卻是...
“喂,請問是陸小姐嗎?我們這里有地鐵旁準現(xiàn)房銷售,您看您是否...”
啪...
?。焖俚膾鞌嗔穗娫?,然后置氣般的將手中的電話是狠狠地摔在了被窩上面...)
“啊...救命啊...這騷擾電話...我是服了啊...”
無力的趴在自己的枕頭上,陸子詡欲哭無淚。
不斷地讓自己的腦袋是用力地拱著懷中的枕頭,就好似家豬用豬鼻子不斷地拱食槽一般,而這也能從側(cè)面說明,這會兒的陸子詡,心態(tài)已是有點崩了...
而就在這時,一聲輕輕地敲門聲,卻是從陸子詡的屋外踹了進來。
“子詡,醒了嗎子詡?”
這是錢小飛的聲音。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錢小飛還當真是特別的照顧陸子詡,難怪像葛天這樣的八卦嘴,是一直嚷嚷著他是不是喜歡上了陸子詡,而每一次換回來的,便只有他的一頓胖揍,而每當葛天被他是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自己再也不敢胡說話的時候,這第二天一睡醒,葛天可就又把頭一天的承諾給忘得一干二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