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是嚇得渾身顫抖。
不過,盯著那人許久后,龍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放下了胳膊“你說的真的假的?”再次確認(rèn)道。
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幾天前不是好好的嗎?”勉強(qiáng)遏制住情緒,咬牙切齒道。說罷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前天!”
“前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
“不清楚?什么叫做還不清楚?”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事情是清楚的,但還要做最后一步的確認(rèn),目前說的是意外。”
“意外?這大過節(jié)的,能有什么意外?”龍狂說著便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樹干上“分明就是有人,有人……”
“的確,不排除,被暗殺的可能性!”
“不排除,他們說話,我還是能聽懂的!”龍狂又道“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意外也好,暗殺也好,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要是錯漏了一個字,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連忙道“好,說來,也就是前天!樊老將軍從自家出來,去往鳳嶺老家,去省親,在路過一座大橋時,被一輛大貨車迎面撞上,樊老將軍坐的轎車被碾了個粉碎,至于樊老將軍嘛,當(dāng)場不治身亡!”
“什么?”龍狂的怒氣瞬間再次騰起“一輛大貨車?他們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
“這我也不知道??!”那人又道“因?yàn)槭羌压?jié)期間,樊老將軍不想因?yàn)樽约航o當(dāng)?shù)厝藥聿槐?,所以便沒有讓封路,只是設(shè)置了一些路障……”
“這……”
“其實(shí),其實(shí)……哎!”龍狂正要發(fā)難,那人卻連聲道“說實(shí)話,我并沒有在身邊,所以不知道具體狀況,但是,從他們提供的消息來看。他們?yōu)榱死蠈④姷陌踩?,其?shí)也做了不少安全措施,只不過出事的地方,前面正好有一個岔路口,而那輛大貨,也實(shí)在是……哎!其實(shí)撞上樊老將軍之前,已經(jīng)撞死了好幾個人,撞毀了好幾輛車!”
“什么?狗東西,這分明是蓄謀已久!”龍狂一聲厲呵,已然恨得是咬牙切齒,怒火沖天,惡狠狠地看著那人,又道“那個司機(jī),那個司機(jī)呢?開大貨車的司機(jī),人呢?抓住沒有?現(xiàn)在在哪兒?”
“那個司機(jī),好像死了……”
“死了?”
“對!”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撞上樊老將軍的車后,又接連撞了好幾輛車,最后直接沖進(jìn)了河里,那司機(jī)本來也受了很重的傷,掉進(jìn)河里之后,又被變形的貨車頭給死死夾住,等到救援人員到來時,那人早已經(jīng)淹死了多時……”
“這,真是便宜這畜生了!”龍狂說著又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樹上,可能不解氣,轉(zhuǎn)而又是好兩拳。
而就在這時,一旁說話那人卻又支支吾吾道“其實(shí),其實(shí)……”能看得出來,此人有話要說的,但奈何,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說!”龍狂一聲低吼。
“這個,我……”
“知道什么都給我說出來!”怒不可遏!
“好好好!”那人連連點(diǎn)頭“就是我聽說,那個貨車司機(jī),好像是酒駕,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貨車司機(jī),喝了好多好多酒。而且,最重要的,這人好像還是樊老將軍一個村子的,聽說還是樊老將軍的親人?!?br/> “嗯?”龍狂一愣。
“而且,聽說還受過樊老將軍的恩惠,對樊老將軍一直都很仰慕!”
“什么?”龍狂眉頭一皺!
“可疑的就是這點(diǎn)!”那人繼續(xù)道“若說是意外,可這事兒實(shí)在太蹊蹺,若說不是意外,可是又實(shí)在說不通!”
的確,正如這人所說,那個貨車司機(jī)和樊鴻毅是同村鄉(xiāng)親。
祖上世代交好,在這一輩,樊鴻毅和樊家更是數(shù)次出手幫助那人。
所以,那人和樊鴻毅并不存在什么仇怨,仇殺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
除此之外,那人的家人,都是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民,甚至于那人的祖上,都是數(shù)代貧農(nóng)。而那人呢,從出生到現(xiàn)在,基本上都生活在他們的村鎮(zhèn)上。
所以,也基本上排除了“殺手”這個可能性!
……
到底是蓄謀已久,還是意外事件!
聽到那人一番解釋后,龍狂也恍惚了,只能看向了一旁的汪滔。
再看這汪滔,滿眼都是難以遏制的怒火,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表情,但卻殺氣騰騰。
就像是那答話之人,即便是面對龍狂這張兇神惡煞的臉,也不敢往旁邊瞅哪怕一眼。
只能說,汪滔這次真的怒了,完完全全地怒了。
不說別的,最是身子兩側(cè)的拳頭,已然攥得是“咯吱咯吱”作響!
沉默了許久,汪滔方才緩緩開口,道“去六合!”
僅僅是三個字,而且語調(diào)也不高,聲音也不重,可就是如一記重錘,直接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將所有人都嚇得一顫。
一瞬間,眾人只感覺天上的云都重了,林子里的風(fēng)也更冷了!
然后,眾人便就開始了返程之路。
先是下山,而后乘飛機(jī),去往六合。
一路上,汪滔四周的“氣壓”都很低。
本就話不多,這次更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原本就是不怒自威,宛如一塊兒萬年寒冰一般。
這下,更是觸眼生寒!
經(jīng)過數(shù)日輾轉(zhuǎn),終于是到了六合,正好趕上樊鴻毅的遺體告別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