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寧一連幾天都很安分,在要么陪在王嬌娘那兒,要么就去了魏老太太那兒,即使魏老太太一次也沒見他。
除了王嬌娘,對于魏越寧要離開的消息表現(xiàn)得最傷心的是魏越禾,她哭了許久,后面也不知道蘇歡說了什么,倒把她安慰到了。
離開前一天,魏越寧來了院子。
因為沈姣那一拳,魏越寧下巴處烏青的一片,在白皙俊朗的臉上顯得突兀異常。
沈姣絲毫不心虛,反倒是覺得有些憤然,魏越寧已經(jīng)夠優(yōu)秀了,從小到大也獨享王嬌娘的寵愛,憑什么還想著害魏越淮?!
“二弟?!彼麄冋f話并沒有回避沈姣,魏越寧笑著開口,“又是你贏了?!?br/>
魏越淮眸色淡淡:“我何時贏過?”
“怎么會沒贏過?”魏越寧笑得苦澀,“小時候父親疼你,后來發(fā)生了那些事情,我以為你的寵愛到了盡頭,沒想到又換來了祖母的疼愛,甚至把繼承人的位置都給了你?!?br/>
頓了頓,他又道:“在那之前,祖母是把我當(dāng)繼承人培養(yǎng)的?!?br/>
因為他是長子,平時又乖巧懂事,所以祖母一開始是屬意他當(dāng)繼承人的。
“因為看你可憐,祖母才把那位置給了你?!闭f完,魏越寧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諷的繼續(xù)道,“其實不過就是偏愛你罷了,因你身體不好,所有人都圍著你團團轉(zhuǎn)……”
魏越淮冷笑:“所以你就把父親的日記給了母親?”
聞言,沈姣猛然抬頭看向魏越寧,十年前魏越寧也才多大?。烤鸵呀?jīng)有這番心機了?
“那不然呢?”魏越寧滿臉坦然,“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把好事都占了的,總要有人討厭你?!?br/>
魏越淮冷笑一聲,不想再和魏越寧扯下去,眉宇間便帶了些不耐煩:“我被人討厭又如何?一個個還不是得聽我吩咐?大哥,明天你就要出國了,還不許收拾東西嗎?”
提到出國,魏越寧溫潤的臉上帶了些怔然。
沉默片刻,他終是幽幽嘆息一聲:“罷了,成王敗寇,是我心太軟,該認(rèn)輸?shù)??!?br/>
魏越寧走后,魏越淮看起來有些陰鷙,沈姣望著他,尤為不解:“越淮,那當(dāng)初那些下毒的和綁架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啊?”
“有些是?!蔽涸交春舫鲆豢跉?,臉上多了些嘲諷,“還有些應(yīng)當(dāng)是我那位好母親。”
聞言,沈姣瞪大了眼睛。
仔細(xì)思索一番,她心里有了答案。會給魏越淮準(zhǔn)備好媳婦,還特意給他在山上建了別墅的應(yīng)該就是王嬌娘了。
到底是親生兒子,不忍心殺害,便早早的就培養(yǎng)了一些人,預(yù)備把魏越淮送到深山居住,困其一生。
“那露颯是你母親找的?”沈姣臉一黑。
難怪王嬌娘看自己不順眼呢,原來是有自己給魏越淮準(zhǔn)備的童養(yǎng)媳呵!
見沈姣氣鼓鼓的模樣,魏越淮臉上的陰鷙散了些,伸手在沈姣溫軟的臉上捏了捏,他低聲寬慰:“是她找的又如何?我不喜歡,她找十個都沒用。”
沈姣哼唧了一聲,倒也沒有在這個點上無理取鬧,只悶悶道:“把魏越寧送出了國外,她大概會更恨你了。”
“無礙,房子已經(jīng)裝修好,婚后我們搬出去住。”魏越淮絲毫不在意,反正他房子多,有沈姣在,到哪住不是???只要常來看看祖母即可,其他人也不值得他費心。
“哎,你能這樣想就好。”魏越淮能那么看得開,她心里自然是歡喜的,但轉(zhuǎn)眼一想,人又怎么會那么平靜的接受那么多事呢?無非就是經(jīng)歷的多了,自然也就習(xí)慣了。
想到這里,她抱住魏越淮:“你心里要是不舒服,盡管與我講,不要悶在心里。”
魏越淮回抱住她:“嗯?!?br/>
***
魏越寧沒有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便離開了魏家,去了國外,魏越淮和沈姣沒有去送,但送人回來的魏越禾是腫著眼睛回來的。
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恨極了魏越淮,一回來便跑到魏越淮的院子大吵大鬧的胡鬧了一通。
而一向討厭魏越淮的王嬌娘倒是十分安靜,除卻剛開始時求著魏老太太把魏越寧留了三天,爾后就再也沒有展露出分毫對魏越寧出國的不滿。
有次在外面大廳吃飯,沈姣還意外的看見對方對自己的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居然還對著她點頭打了個招呼,把沈姣嚇得夠嗆。
“你說她該不會暗搓搓的密謀著什么吧?”沈姣納悶問道。
“約莫是愧疚和忌憚吧。”魏越淮十分冷靜,黑色的眸里醞著意味不明的情緒,“她骨子里是個公平的人,得知事情敗露,魏越寧又想著殺我,我的愧疚自然會多一些。至于忌憚……”
魏越淮沒往下說,沈姣卻已經(jīng)明白。
魏越寧如今身處國外,魏越淮的根基也穩(wěn)了,如今已經(jīng)漸漸開始滲透公司,繼承人的位置徹底牢固。王嬌娘要想魏越禾與魏越寧過得好,那就必須和魏越淮處好關(guān)系。
“你一個待嫁新娘,不必憂慮?!蔽涸交赐O履_步,目光變得似笑非笑。
沈姣臉上一臊,卻是厚著臉皮回:“這次希望別發(fā)生什么事了,咱倆的婚禮再拖下去都要過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