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夏楠只睡了十分鐘。
蘇墨吐了一次又一次,而她,不是喂蘇墨喝水,就是幫他擦臉。
直到上午十點多,蘇墨才稍稍清醒過來。
“夏楠,咱們,這是在什么地方?”
看來,醉酒后發(fā)生的一切,蘇墨全都不記得了。
“唉,蘇總,昨天夜里,您跟房東吵了起來……”
“您說,不在那兒住了……”
“大半夜,我只能把您帶到了這個地方……”
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發(fā),蘇墨緩緩的坐起身來。
他在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頭緒。
要不是當(dāng)年做業(yè)務(wù)員的時候,蘇墨練出了不小的酒量。
恐怕,早就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的急救室里面。
“不行,我得去上班,已經(jīng)遲到了……”
只是這個時候,蘇墨卻看到了墻角的那兩個箱子。
一個是自己的,而另一個,好像是夏楠的。
“夏楠,你怎么把自己的箱子,也帶出來了?”
“蘇總,您……”
現(xiàn)在,夏楠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您和房東吵架,干脆,我也不在那兒住了……”
猶猶豫豫中,夏楠還是沒有把全部的事情說出來。
“我,都說什么了?”
“不怪您,是那個房東太過分了!”
到現(xiàn)在想起來,夏楠的情緒還是有些激動。
“她瞧不起您,還說我是干……”
心里微微一窒,夏楠還是把后半句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還有啊,她不講道理,咱們的房租和押金,一分錢都不退……”
而夏楠的這句話,讓蘇墨的表情更加尷尬起來。
他也知道,八百塊錢對于一個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究竟意味著什么。
至于自己,現(xiàn)在的身上,更是只剩下了一把零錢。
“走,咱們?nèi)フ宜?!?br/>
“不住就不住了,憑什么不退錢!”
強忍著宿醉的頭痛,蘇墨拉起夏楠的胳膊,重重的走下樓去。
看著兩個人一起出現(xiàn),那旅館老板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再一次走進那個窄窄的胡同,再一次推開那個銹跡斑斑的鐵門。
蘇墨和夏楠,站到了房東的面前。
而那個胖胖的女房東,磕著瓜子兒,根本不想正眼去看他們。
“房子我們不住了,但是錢,你必須要退……”
“喲嗬,不是昨天夜里,酒壯慫人膽的時候了?”
噗!
一個瓜子皮兒,落在了蘇墨的腳邊。
看上去,是那樣的刺眼。
“退房是你們主動提出來的,所以,一分錢也別想要回去!”
對于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來說,吃到嘴里的肉,還能指望她吐出來?
“你不是說,自己有錢嗎?”
冷笑著站起身,那房東走到了蘇墨的身前。
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兩下。
“我今天就告訴你,合同,還沒簽……”
“錢的收據(jù),我也沒給你們……”
“你們租過我的房子嗎?這里,有你們的東西嗎?”
蘇墨的喘息,慢慢變得粗重起來。
自己的事情可以暫且放在一邊,但是卻不能眼睜睜的,看夏楠有什么損失。
“好,我的錢,就算了……”
“夏楠的,你還給她……”
“哼……”
那女房東的目光,在夏楠身上來回打量著。
“她,缺錢?”
“趴男人身上動幾下,再喊兩嗓子,多少個月的房租都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