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為什么盯著自己?
劉昭青回頭掃視了一眼,然后眉頭一皺。
他發(fā)現(xiàn)在這渡船上好像……確實就自己看起來比較有錢。
這會兒大災剛過,上渡船的渡河者繁雜攢動。
要不是因為這條樓船是魏郡郡府專門為了方便兩岸通行,特地改成的渡船,估計船上的這批人還得要多等十數(shù)日才能到對岸去。
龐大的人數(shù)卻并沒有造成魚龍混雜之局面。
渡船者雖然并不全是普通人,但有錢人或者是權(quán)貴也不會站在甲板上和全是污垢的普通人擠在一起,肯定都去船艙里的好房間休息了。
“魚”在甲板吹河水,“龍”在樓船廂房歇息。
而劉昭青一行人牽著兩匹馬,在這人均只有一個破包裹的甲板上,確實跟什么狗大戶一樣耀眼,算是“魚中大魚了”,被人盯上也沒什么太奇怪的。
“恩公……”
張遼牽著馬來到劉昭青身旁,她當然也注意到了剛才山坡上的那倆人。
“好像是山賊……”身旁的呂紅有些望著遠處空蕩的山坡說道,她剛才也看到了那倆人。
“山賊?”
“嗯。”呂紅手放在胸口,朱唇輕啟,眼露擔憂,“以前在并州的時候,家父經(jīng)常會在五原郡的家和太原往返,兒時我也時常跟隨,在路上也經(jīng)常會遇到山賊,我還記得他們的神態(tài)……跟剛才那些人很像。”
并州多山,自然也就多山賊,說起山賊,同樣是并州雁門郡出身的張遼也很熟悉。
張遼也點頭認同道:“而且,不像是河北魏郡這等富地有良將守護,兗州這邊遭受黃河之亂后損失也很慘重,大災后流民一多,草寇山賊也就多了。”
這也是為什么劉備要重視劉昭青護衛(wèi)人選的原因,這不剛來兗州,黃河就在身后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文遠能對付多少山賊?”劉昭青問道。
“普通山賊的話,二十多個吧。”這只是張遼的保守估計。
思索片刻,劉昭青就有了決定。
“天快黑了,我們?nèi)フ乙患抑]舍住一晚,明早再趕路吧?!?br/> 張遼與呂紅也是點頭稱是。
雖然只是山賊,不用太過擔心,文遠勇武,劉昭青自己也不是一點戰(zhàn)斗力都沒,但還是穩(wěn)妥點比較好。
這邊自己的首要任務還是安全抵擋雒陽為重,他們已經(jīng)來到兗州,離三月還有十幾日的富裕,沒必要太過著急。
渡口處人來人往,土道都被牛車和來往的人群踩得泥濘稀爛。
三人兩馬在人群中走得很慢,但最終還算是從渡口出來了。
于擁擠的大道上沒走多久,一片略顯老舊的三層的木房映入眼簾。
“那邊有謁舍?!睆堖|指向那木房說道。
三人來到謁舍,本來劉昭青都準備讓張遼把馬栓好了,都準備下榻住進去了。
但是卻從小二口中得知,謁舍已經(jīng)滿了。
“實在抱歉,這位爺,最近這邊渡口剛恢復,都是要趕著去冀州的、或是從冀州過來的百姓,小舍太小實在沒空房間了,而且不僅是小舍,旁邊的所有謁舍基本都一直是滿員。”小二歉意道。
“要不,爺再去前面看看?”
“再往前走天就黑了。”牽著馬的張遼說道。
看著劉昭青三人的為難樣子,小二也繼續(xù)說道:“我觀兩位爺也不像是普通百姓,為何要下榻咱們這謁舍呀,謁舍一百都是沒身份的百姓住的,人多不說,條件也不太好。”
“莫非是剛來兗州,不知道郡???誒,莫非真不知?那你們看那邊那棟樓,就那有士卒站哨的,那就是咱們東郡的郡邸,也就是專門給為官的爺住的‘謁舍’,那里可好了。”
劉昭青轉(zhuǎn)身看向小二所說的方向,那邊確實有一家要好得多的旅社。
不過劉昭青并非為官,張遼也只是一小吏,不知道有沒有入住的資格。
“我們先去看看吧,”
等三人來到郡邸的時候,事實證明劉昭青的擔憂是對的,他們果然沒有資格。
直接就被守門的士卒攔了下來。
正當劉昭青想著要不直接趕夜路算了,就算遇到山賊也就經(jīng)歷一場戰(zhàn)斗,讓呂紅保護好自己和自己的包裹應該就沒事了。
但就在這時候,從郡邸里走出來一蓄須仆從。
看到他劉昭青訝異了一下,因為這人正是之前莫名其妙塞給自己一枚白玉圓環(huán)佩的家伙。
在士卒耳邊說了幾句后,士卒趕緊對著劉昭青等人拱手,然后立馬讓到了一旁。
“請三位隨老仆進來吧,包裹拿好,馬匹有扈從會牽入馬廄喂食?!崩掀蛷奈⑿Φ?。
“我去拿包裹。”呂紅趕緊回去把劉昭青馬背上的包裹小心取下。
然后三人就一起進入了郡邸,在這位不知誰家仆從的幫助下,很快就辦好了入住的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