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猩紅的液體順著天花板的裂縫淌下,噴射狀的紅色液體將半邊辦公室都染成了刺目的血色,距離爆發(fā)點中心最近的沙發(fā)更是首當其沖,幾乎是被這血給浸泡了一遍,還在往下不斷滴落。
血液險些沒過腳背。
在堪稱血池的血泊當中,臉色蒼白的白木友惠仍然昏迷在地。
出血量已經超出了人類范疇,聞起來也有股莫名的甜香,倒在地上的蠢貨身上也沒有傷口。
這血是假的。
接應白木友惠的人面不改色地將屋內情況分析完畢,視線落在屏幕上大大咧咧展示的信息上。
銀之庭……?
裝神弄鬼、閑得沒邊,竟然還用上了假血。
穿著普通的清潔工制服,面容也看不出任何特點的男子,屬于扔到大街上都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存在。
他面色陰沉地壓低了鴨舌帽,有些不耐地輕輕嘖舌。
計劃被橫插一腳的感覺令人煩躁,而且還是被這種人都不敢殺的兒戲一般的組織給插手。
被戲弄了啊。
男子的表情更為陰沉,視線終于轉移到倒在地上,仍然像是被困在夢魘當中般痛苦夢囈的白木友惠身上。
用腳尖踹了一下她:“喂?!?br/> 白木友惠受到外力刺激才算是悠悠轉醒。
被這一腳踹得不輕,還嗆進了不少道具血,于是躬著身子猛烈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從咳嗽到眼冒金星的狀態(tài)當中稍微恢復一些,就對上了男子冰冷的俯視。那雙堅冰一般的豎瞳帶著令人寒毛直豎的壓迫感,讓人只覺無法呼吸。
“白木,發(fā)生了什么?”
他相當不耐地逼問,與此同時,禁不住煩躁郁火,下意識摳弄著手指上的倒刺。
細微的疼痛像是在瘙癢,同時也將他的心情引得愈發(fā)煩躁。
白木友惠看著他面色陰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全數(shù)告知。
包括自己修改了小泉早紀的報告數(shù)據(jù),以及后來忽然出現(xiàn)在這間辦公室里威脅她,將小泉早紀的資料全部銷毀帶走的人的事情。
在被大場奈奈拉入舞臺之后的記憶,白木友惠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甚至于連大場奈奈的聲音都難以回憶。
硬要說的話……唯一能夠回憶起來的特征,就是對方聲音很好聽?
白木友惠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特征。
而那個帶走信息的人所留下的長頸鹿圖標,以及銀之庭的出場宣言,則是作為重要情報,在第一時間呈遞到了影戾協(xié)會的要員手中。
“沒關系?!卑啄居鸦萋曇籼撊酰人缘锰?,喉嚨里仍然火辣辣地一片疼痛,聲音也嘶啞得不像話,“那家伙帶走了神名的資料又怎么樣?真正能夠起到遏制效果的抑制劑,只能從我這里拿到?!?br/> 此處是高塔所信任的醫(yī)療機構,而白木友惠這個身份,是隸屬于高塔的科研負責人。
雖然想立刻就脫離白木友惠的軀殼……但出了如此變故,還是繼續(xù)待在這里,觀察一段時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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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這家伙還留了一手】
【是真的陰險】
【這樣的話,就算是拿到藥了也不敢給首席直接使用】
從彈幕當中捕捉到如此情報,北切原握著菜刀的手一抖,險些將半只手指給切下來。
盡管及時控制住了,但鋒利的刀刃還是擦過手指,指腹上頓時洇出顫顫巍巍的血珠。
她下意識將手指含在嘴里,想要從旁邊的抽屜里翻出創(chuàng)口貼,不過卻摸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