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拗的語氣,讓司白犯了愁。
她能拿這個女人怎么辦。
放不開,打不得,又說不聽。
無奈,只好任由顧流兮抱著自己,然后一點一點的往外走,要跟著那就跟著吧,反正也是自己的病人,只要不帶出去,在這醫(yī)院,他還是可以說得上話的。
顧流兮像是樹袋熊一樣,整個人掛在了司白的身上,雖然司白一直在動,但是她愣是沒有從司白的身上掉下來,而且還抱的很穩(wěn)。
不要問顧流兮是怎么做到的。
這是天生的技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樣抱的這么穩(wěn)的,就是覺得這個動作,她好像是很熟悉的樣子,好像已經(jīng)試過很多次了。
司白還要去查房,還有幾個文件要去看,而且今天似乎又有一個人被送進來了,也是他負責(zé)的,他還要過去接人才行。
然后問清楚狀況,做個文件的整理才行,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顧流兮。
走到一半,司白看見了另外一個大夫,干脆讓他去拿了鎮(zhèn)靜劑,直接給顧流兮注射了之后,這人才安靜下來,被司白抱去了房間里。
得到自由的司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而在司白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顧流兮卻睜開了眼睛,直接坐了起來,眼中一片清明,伸手摸了摸被打過的針孔,頓時有種想哭的沖動。
“小冷,這不是虐待我嗎,這還讓我怎么攻略!”顧流兮表示了自己的憤怒之意。
“不是虐待,這是宿主的攻略方式,所以,不在我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小冷十分耐心的解釋道,“宿主,還請自己注意身份?!?br/> 你不就是想說我現(xiàn)在其實就是一個精神病人,一旦做出什么有些怪異的舉動,只會被直接注射鎮(zhèn)靜劑嗎!
這個分明就是很正常的親密舉動啊!
但是為什么就是非要給她注射鎮(zhèn)靜劑!
她不正常嗎!
顧流兮摔鍋,這個任務(wù),還能不能愉快的完成了!
“宿主,請問還有什么問題嗎?”在顧流兮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小冷卻再一次開口了,和往常直接切斷聯(lián)系不一樣,今天的小冷似乎格外的熱情!
阿摔!
這是在嘲笑她現(xiàn)在是精神病人嗎!
“沒有了,你可以去死了!”如果現(xiàn)在小冷是可以變成實體站在顧流兮面前的話,顧流兮估計會毫不猶豫的直接一腳踹過去。
嗯。
就是那種一點都不留情的,往死里踹的那一種。
這分明就是在嘲笑她。
赤果果的嘲笑!
小冷很快就切斷了兩個人的聯(lián)系,也不知道剛剛顧流兮的那一句話給她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在和小冷切斷了聯(lián)系之后,顧流兮直接整個人趴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開始數(shù)羊,努力讓自己睡過去。
這里沒電視沒手機沒電腦,就是連一個娛樂的東西都沒有,整間屋子除了一張床就是一把椅子,其他,就呵呵噠了。
趕緊的就好像是牢房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精神病人,以及周圍一片白茫茫的顏色,以及可以聞到的消毒水的味道,她都要懷疑,其實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一座監(jiān)獄了。
真的是一點娛樂的東西都沒有留下,更加過分的是,這把椅子還是上幼兒園的時候坐的塑料的椅子,就連床桿也是用厚厚的布包起來的。
關(guān)鍵是,窗戶居然還這么高,無聊的時候想看個風(fēng)景都不行,就差在上面裝上護欄了!
怎么,這是怕她自殺不成!
……
可能真的是因為太無聊了,周圍又十分安靜的關(guān)系,所以導(dǎo)致顧流兮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而且這一覺,睡得很沉。
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點暈暈乎乎的,一睜開眼睛就是司白的臉,他就坐在自己的床邊,拿著一本書,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顧流兮只聽得到他翻書的聲音。
而司白后來似乎也感受到了一點什么,低頭,看見了顧流兮烏溜溜的大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他,眉梢不由一挑:“醒了?”
剛剛打的鎮(zhèn)靜劑,其實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可以醒過來了。
顧流兮見司白看自己,立馬就擺出了一個精神病該有的樣子,直接跳起來,抱住了司白的脖子,然后十分親昵的蹭著司白。
司白也就任由去了,誰會和一個精神病計較這么多?
“想不想吃點東西?”
或許是習(xí)慣了當(dāng)一個醫(yī)生,所以司白的聲音很溫柔,動作也十分輕柔,因為身上多了一個顧流兮,所以一直不敢有大動作,就這么讓她抱著自己。
“嗯嗯?!鳖櫫髻馐箘诺狞c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本仙子的蟠桃給那個狐貍精偷走了!本仙子餓了?!?br/> “是是是,餓了,我們現(xiàn)在就吃仙桃,好不好?”司白也跟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板凳上的白粥,在看了一眼掛在自己身上不肯下去的顧流兮,琢磨著要怎么樣才能把那碗白粥拿過來。
“老公老公,蟠桃在哪里啊,本仙子餓了。”顧流兮嘟著嘴巴撒著嬌,抱著司白的脖子蹭了好幾下,滿滿的都是對司白的依賴。
司白無奈,只好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還要一邊不讓她掉下來,所以拿粥的路程十分艱辛。
好不容易拿到了,但是顧流兮還不肯吃,非要司白喂著吃才行。
司白瞬間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是醫(yī)生了,而是一個三歲大的孩子的保姆。
但是有一點司白想不通的是,為什么這人為什么在一夜之間就變得不正常了呢?
本來今天是可以出院的,今天再做一次健康檢查就沒問題了,但是沒想到,這人說瘋就瘋了,一點征兆都沒有的,而且為什么,變得十分黏人,而且就淡淡的只黏著他,對于其他人,似乎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尤其是對左舞詡,好像已經(jīng)是到了很恨之入骨的地步了。
可是前幾天看她們兩個人的情況,好像是聊得不錯的樣子,不過就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成生死大敵了,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兩個人究竟說了什么話。
才讓顧流兮的反應(yīng)這么巨大,甚至好像是傷到了腦部的神經(jīng)?
“老公老公!”見司白不理會自己,顧流兮便直接扯了扯司白的袖子,然后可憐巴巴的像一只被主人丟棄的小狗狗一般,張著嘴巴,一副求投食求收養(yǎng)的可憐模樣。
司白頓時覺得頭更大了。
不過畢竟還是自己的病人,他還能如何,只能老老實實的一口一口的喂,不過顧流兮也算是聽話,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所以很快就把整碗粥都吃光了。
而司白剛剛準(zhǔn)備站起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顧流兮的嘴巴旁邊都是飯粒,還傻兮兮的笑著,眉眼彎彎,可愛的小虎牙以及臉頰上的小梨渦,倒是多了幾分可愛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