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跌跌撞撞闖入了一家民居,內(nèi)里的人本待打殺了他,可仔細一看,卻是崔小子,這人像是喝醉了一般,剛進門便倒了下去。
“是崔護法!”
“快去告知公主!”
眾人將崔小子急急忙忙抬進去,李錦和拐子娘聞訊匆匆趕了過來。
李錦走過去看著床上臉色青紫的崔小子,面色一下子變了,“這是中毒了,他去了哪里?怎么會中毒的?”
跟著崔小子的弟子回報:“公主,護法著弟子先一步回來稟報,他則獨自守在那里監(jiān)視,想必是被人發(fā)現(xiàn)才重傷逃回來的?!?br/> “那是什么地方?”
“東街的一家民宅。”
李錦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br/> 拐子娘焦急的問道:“公主,他怎么樣?毒能解嗎?”
李錦搖了搖頭,道:“我雖和公羊爺爺學過醫(yī)術(shù),可也只是懂一些藥理,解毒我是不會的。”
“那怎么辦?”
“你先去請醫(yī)者過來看看,我守在這里。”
“好,我這就去?!?br/> 李錦見拐子娘走了,從腰間取下一個小布袋,扯開袋口取出了里面的銀針,剛要放回腰間時,突然覺得這小布袋十分眼熟,可細細想來又怎么也想不起這布袋是什么時候在她身上的,而且她習慣性的知道銀針就在這里。
李錦捂著額頭晃了晃腦子,放棄了回想的想法,拿著銀針對著崔小子的人中刺了一下。
銀針取出后,針尖兒黑的濃郁,李錦將銀針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味腥臭,不是蛇毒就是蛛毒。來勢這么猛烈的,應該是蛇毒。
李錦用銀針在崔小子身上幾處穴位扎了銀針,銀針取出后,崔小子悠悠轉(zhuǎn)醒過來。
“公主?!?br/> “崔小子,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對不起?!?br/> “公主莫要悲傷,屬下能為公主盡忠,雖死無憾,臨死之前,屬下有重要情報告知公主,請公主細聽?!?br/> “好,你說?!?br/> “公主,東街民居內(nèi)是不問組織的老巢,屬下探聽得知,護城軍已經(jīng)歸屬了三眉道人,不問組織人手不足百人,公主,公,公,主?!?br/> “你還要說什么?”
“屬下一走,恐拐子娘獨臂難支,請公主務(wù)必召回戰(zhàn)龍戰(zhàn)虎兄弟和,和,和……”
“崔小子?崔小子!”
拐子娘推門進來,手中拉著一位郎中,見李錦呼喊崔小子名字,放開了醫(yī)者,快步跑了過去。
李錦見拐子娘來了,背身哭了起來。
拐子娘扭頭對著醫(yī)者招了招手,急切的道:“先生,你快來,你來啊!你來看看他,你看看他!”
醫(yī)者聞言提著箱子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崔小子的脈,又探了探鼻息,搖了搖頭。
拐子娘見狀一把推開了醫(yī)者,撲到了崔小子的身前,拉著他的手哭泣。
醫(yī)者臨退下來前突然看到了崔小子人中上的一點黑血,駐步又看了看崔小子,眼睛微瞇了起來。
“怎么還不出去?”
醫(yī)者轉(zhuǎn)頭看向李錦,緊忙諾諾應是,退了出去。
李錦左勸右勸終于將拐子娘勸住,二人去隔壁商議。
當拐子娘魂不守舍的從房間里出來時,見那醫(yī)者還未離開,歡喜的跑過去問道:“先生,是不是崔小子還有救?”
醫(yī)者搖了搖頭,道:“恕我無能為力,不過……”
“不過什么?”
“在下瞧見里面的那人似乎除了中毒之外還有人做了別的。”
“別的?你是指什么事情?”
“襖,可能是老夫老眼昏花,沒瞧真切,不敢妄言?!?br/> “先生,你是要急死我啊,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據(jù)老夫的觀察,這人臨死前是被人救治過的,行針的手法很像是,像是?!?br/> “像什么?”
“是催發(fā)人體潛能的行針手法,似乎是這一套針法刺激了他最后的一絲活力,此針一下,神鬼難救啊?!?br/> “你的意思是?”
“老夫也只是猜測,既然人已死,老夫也不便久留,姑娘還請節(jié)哀,老夫告辭?!?br/> 拐子娘看著醫(yī)者離開,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這難道是公主行的針?可公主為什么不等醫(yī)者到來就先一步用了這樣的方法?這豈不是奪走了崔小子最后的一絲生機?
“一定是崔小子熬不過去了,公主才這么做的,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公主怎么會害崔小子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拐子娘,你可不能胡亂猜疑,公主不是這樣的人,不是的。”
崔小子被安排秘密下葬,李錦扶著額頭不知在想什么,拐子娘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fā)。
“如今折了崔小子,岳州的行動受阻,我們?nèi)耸植蛔悖兆幽?,你怎么看?拐子娘??br/> 李錦問了兩遍,仍不見拐子娘搭話,想來崔小子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算了,還是不要再刺激她了。
李錦起身寫了書信一封,交由可靠的弟子,讓他帶回京城求援,雖然這一舉動勢必會驚動遠在京城的父皇,可她現(xiàn)在身邊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的確是感覺到了力不從心,關(guān)鍵時刻,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