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聲大作,鬼王傲立云端俯瞰眾生,海岸潮聲驚雷滾滾似乎都不能絲毫影響他,夔牛拼命地撞擊著紅色的光幕,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伏龍鼎上布滿了讓人震驚的煞氣,上面的紋路似乎要活過來了。
咔嚓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雷電劈在不遠處,一道紫色的劍氣迎面而來,其中的炙熱甚至超過了剛剛的雷電,轟然一聲巨響!原本已經露出頹然的巨獸驀然驚醒,似乎從亙古的沉睡中驚醒,一個少年已經無聲無息的到了光幕之外,巨大的劍氣劈在光幕上,就像是湖面的冰封被破開,一道道巨大的波紋蕩漾而開,鬼王滿臉驚怒,這些人之前已經逃走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只是事情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易青玄此刻周身遍布熾烈的劍氣,此時貯存在雪霽劍中的精元已經消耗了很多,此時他已經爆發(fā)出所有的精元,無數(shù)劍氣猶如雨滴一樣打在光幕上,蕩起一層層的漣漪,鬼王豁然睜開眼睛,冷笑道:“易青玄,沒用的,這個陣法是由伏龍鼎布下的,你破不開的”,易青玄卻是充耳不聞,紫羅劍氣繼續(xù)噴發(fā),叮叮作響。
正道中人本是久攻不下,看到易青玄出手都不由振奮,“殺”,一聲大吼,眾人奮力沖了過去,這時一到藍色的光芒浮現(xiàn),一個身影在微光之下映襯得朦朧如玉,私有青霧面紗籠著真容,這一劍卻是直接沖向了半空中的鬼王,鬼王伸手一抓,一個巨大的鬼爪就將藍色的仙劍抓住,劍芒閃爍不定卻一一點也奈何不了鬼爪。
這時易青玄卻動了,他的周身符文飄動,鬼王臉色寒如冰鐵:“燃燒真元加上你的那些符篆倒是一個好法子,不過也只是螳臂當車沒有用的”,剩下的那些黑衣人則是拼命地念著法訣,地面上紅光閃動,似乎在應和著他們的法訣,地面上的紋路就像是人的經絡,極為繁復,像是扎根在地上,易青玄此時無悲無喜,剛剛的攻擊無果讓他知道眼前的陣法之厲害,自己就算是燃燒全部的真元只怕也是不行,況且連番大戰(zhàn)已經讓他的精元耗損嚴重了。
難道真沒有法子了?一種莫名的無力涌上心頭,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數(shù)十年前,自己從昏迷中醒來,呆呆的看著這一片血色的天地,掙扎著要離開那一片泥沼之中的時候,那時的自己卑微的就像一只蟲子!但是自己的心并不卑微,自己從來都是一個強大的人,不但因為博學和心機,還在于意志,這是一種鐵一般的堅持,絕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燃燒真元畢竟不是什么好法子,真元如水涓涓而流,一旦蒸熟煮沸那能用的時間也會縮短,還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傷害,但是這萬分危急的關頭,他的心偏偏安靜了下來,就像是隔著一層簾幕打量著窗外的景色。
但是他的心念卻如閃電般橫貫而來,自己所學的一點一滴不斷地重演,就像是一朵蓮花從無到有從生到死的過程,蓮子抽枝發(fā)芽、扎根生葉,到最后綻放出靜美的花朵,一切都那么順其自然,他輕輕拔出雪霽,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涌上心頭,自己和天與地是相連接的,揮手間再沒有了往昔的霸氣,只有一種古拙的味道,劍鋒不再是劍鋒,反而是一支畫筆,在空中靜靜地寫著什么。
空中的鬼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眼睛驚訝的看著易青玄,上清的境界是需要時間的積累和感悟,絕非頓悟可成,但是這個人此時的氣息卻有些古怪,他的劍法在之前充滿了霸道,但是此刻卻有一種奇怪的韻律在凝聚,“不對,這不是劍法,這是、、他把符咒之術和劍法結合了起來”,要知道符篆之術博大精深,無數(shù)年以來修習者不知凡幾,但是往往就算是最簡單的符篆制作也很是艱難,因為真元的掌控極難,而且各種紋路復雜至極,常人百年壽元,提升修為尚且不足,哪有時間做這些,但是易青玄卻是另辟蹊徑,將劍術、符篆咒印術法融于一體,他體內的真元流動不再是依靠經脈,而是順應著天地間各種力量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