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份,被天降橫財蒙蔽了心智與雙眼的房東已經(jīng)拖家?guī)Э谧狭撕桨嗳キh(huán)游世界慶賀新年。拆遷大隊也已經(jīng)開始封鎖樓房。
尹澤提前或賣或扔處理了些家具,剩下的行李大包小包背在身上提在手中。
實際上新的租屋還沒找到,眼下要么找素味蒙面的老媽,要么去橋洞底下跟流浪漢共推牌九。其實網(wǎng)吧還不錯,單間帶床鋪,有熱水供應(yīng)還有網(wǎng)管隨叫隨到,費用也比歇旅館便宜多了。
……所以要不是有人仗義相助,他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在網(wǎng)吧里一鍵開天門了。
“有段時間沒做清潔了,有點亂,別介意。”
松田真誠替他扛著一個行李箱,拿鑰匙擰開防盜門,打開燈帶他進(jìn)屋。
“房子有些小,但是再住一個人的空間還是有的,要洗澡的話熱水器需要提前啟動,因為有點老舊了。今天有些晚,明天再做個大掃除吧?!彼商镎嬲\熱情好客的說,“難得你來,咱們晚上吃頓好的吧,呃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
尹澤放下倆大包,活動著有些發(fā)酸的小臂,打量著這一室一衛(wèi)浴。廚房跟他那間一樣為節(jié)省空間就安在角落里。
作為單身男性的屋子,這可以說是顯得清爽潔凈了,沒有疊成小山的垃圾袋,也沒有亂糟糟的衣服褲子滿地爬。墻壁有老舊化的青綠斑痕,地磚泛黃可拖洗的很干凈。茶幾上的小物件也因為主人的認(rèn)真屬性而擺得整整齊齊。
一張視力表掛在沙發(fā)正對面,還有五十音圖跟繞口令圖,也許屋主人看電視時會偶爾抬頭看表練習(xí)滑舌基本功。
“只剩些雞肉和豆腐生菜了,要不出去吃吧?”松田真誠對著小冰箱探頭探腦扒拉了半天,轉(zhuǎn)過來建議。
“將就下就好了。”尹澤說,“甭破費了?!?br/> “還有咖喱粉,那就蒸個米飯,做個麻婆豆腐吧?!彼商镎嬲\思考著菜單。
“咦你會做飯?。俊币鼭捎牣?。
“本來也不會的,但一直在外面吃,哪怕頓頓都是拉面也太貴了,只好悶著頭自己看攻略嘗試著來弄?!彼商镎嬲\靦腆的笑了笑,“要是味道太糟糕了要忍耐啊?!?br/> “哪的話,我已經(jīng)很幸運了?!币鼭扇嘀?,“那我下樓買點喝的?!?br/> “好的?!?br/> 幾分鐘后等尹澤拎著塑料袋回來時,松田真誠已經(jīng)挽袖敞開膀子在淘米,菜板上是切成細(xì)碎的蔥花,小灶開著火熬著咖喱汁,這行動力確實快。
“瀧澤你看會電視吧,晚飯馬上就好?!彼商镎嬲\邊忙邊說。
“手法挺嫻熟啊?!?br/> “以前經(jīng)常在餐館打下手,見多了也有些經(jīng)驗了,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做料理招待客人?!彼商镎嬲\有些小愉快的說,“怎么說,感覺還挺興奮的。”
“喔!那就拭目以待了松田主廚!”
“噢!”主廚也熱情響應(yīng)。
晚間黃金檔,國民級綜藝節(jié)目已經(jīng)開播,攝像組拿著長槍短炮觀察人間百態(tài),小窗的主持人和嘉賓不停在爆笑和吐槽。
松田真誠最后兢兢業(yè)業(yè)完成的是麻婆豆腐。
已經(jīng)變成橘紅色熱騰騰的豆腐塊擁在一起隨著香辣的汁液裝盤,最后一道工序,他手指抓起一簇蔥花和香料撒下注入靈魂。瑩瑩的糊狀湯汁流淌在豆腐間隙,花椒面和蔥末,一紅一綠,妝點著炙熱菜色。
盛飯,澆咖喱雞汁,再舀上一勺熱辣香嘴的麻婆豆腐。
尹澤吃的滿嘴是油,燙的直哈氣,“辣——!”
松田真誠意識到失誤,“不好意思啊我口味喜辣一時間就忘了,我給你倒杯水?!?br/> 尹澤咽下熱飯,紅光滿面,“——辣的還不夠!”
“呃?”松田真誠沒想到是對面太強,低頭看赤紅的飯碗,分外迷惑,“這還不重?”
尹澤暫時沒法回復(f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