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那些死者,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一具森森的白骨,骨頭上甚至沒有半點(diǎn)殘留的血跡,看上去就好像標(biāo)本一樣的干凈新鮮。
若不是周圍散落著他們的衣服,我甚至以為有人弄走了他們的尸體,留下幾具白骨在這里!
我來到白骨的前面,仔細(xì)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蛛絲馬跡,我也就不再耗費(fèi)心思了,畢竟這些人死都死了,還能怎么樣啊!
吃過了早點(diǎn),我?guī)е藗兝^續(xù)向前,在距離那座浮橋不遠(yuǎn)的地方,我讓女人們隱蔽起來,我自己一個人,徑直走到了橋邊。
我站在橋的前面,靜靜的觀望了一會,并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沒過多久,對面一棵大樹的樹冠上,出現(xiàn)了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他盯著我看了一陣,對我叫嚷了幾句。
我苦笑著聳肩攤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拆你子!”
“哦!”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迅速的消失在枝葉濃密處,沒過一會,又有一個身材矮小的精悍男人,爬上了樹冠,對我揮了揮手。
“你是中國人?”
這人雖然說得是普通話,但是口音非常的生硬,仔細(xì)分辨,帶著云貴地方的腔調(diào)。
“對!”我友好的笑了笑:“老鄉(xiāng),哪里人?”
他古怪的笑了笑:“緬甸人,祖籍中國!”
確實,那邊基本上把中國話當(dāng)成了官話來講,再說國家相鄰,長得也都差不多。
“你有什么事情嗎?”那人盯著我問道。
我感覺這人的眼神特別的閃爍,立刻起了戒心,說道:“我有事要渡河,我看這里有座橋,想必是你們建造的吧!能不能行個方便?”
“沒問題??!”這人回答的非常干脆,笑著露出一口白牙:“怎么說我們也是半個老鄉(xiāng)嘛!對了,你自己嗎?”
“還有幾個同伴!”我開口說道。
他立刻追問道:“嗯!他們在哪里?”
這人表現(xiàn)的急切了點(diǎn),我故意留了個心眼:“剛才我們遭遇了猛犸,失散了,要不我先過河等他們?”
“猛犸!”這人吃了一驚,失聲道:“不可能!它們怎么會渡河……”
”真的!“我挺誠懇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不停的轉(zhuǎn)著念頭,原來,猛犸原來在河對岸生活啊!琳娜的推斷果然沒錯,猛犸生活的環(huán)境并不是這附近。
“幾只?”那人繼續(xù)盯著我問。
“三只!”我故意少說了幾頭。
“三只!”他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向后看去,據(jù)我猜測,后面應(yīng)該有人用手語和他溝通,而且他們之中,聽得懂中國話的,不止一個。
“猛犸很少主動攻擊人,應(yīng)該是你們不小心惹怒它們了吧!”這人沖我揮了揮手:“過來吧!我們這邊有清水和食物,歡迎你做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著木橋走去,雖然他說的很熱情,但是等著我的,未必是熱情的款待。不過為了渡河,我還是想探查一下的。
這橋并不太結(jié)實,走上前搖搖晃晃的,我敏銳的察覺,在橋身有一根原木上面,有一些暗褐色的印跡,那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滲入木材的鮮血。
我走的心驚肉跳,只要有一絲不對勁,我就會毫不猶豫的跳下河,不過還好,我順利的走了過去。
迎接我的,是一共七個人,這些人都穿著布條和樹葉組合而成的衣服,站在那里,給我一種很強(qiáng)烈的感覺,這些人身上有一種獨(dú)特的氣質(zhì),只有經(jīng)歷過生死磨礪,殺過人的人,身上才有的那種氣勢,這些人身上,全有。
我心里驚駭,臉上神色不變,沖他們友好的笑笑,這些人笑瞇瞇的迎上來。
我立刻感受到了他們的不懷好意,因為他們不是筆直迎上來的,而是瞬息之間就錯落出了陣型,把我們前左右三個方向全部包圍了。
這種默契,也不是一朝一夕練出來的。
“兄弟,不好意思!”那個和我說話的緬甸人笑瞇瞇的走向我:“我們有個規(guī)矩,進(jìn)入部落的客人,必須先搜身!這不是針對你,而是慣例!”
我殺了kb分子,把他們所有的槍都收繳了,一共十六把,不過我全都放在女人們那里,現(xiàn)在我身上的武器,是腰里插著的一把砍刀,還有右小腿上綁著的一把匕首。
我肯定不可能站在這里任他擺布,我后退一步,身后便是寬闊洶涌的大河,我盯著那人,低低問道:“這規(guī)矩……剛才我過橋的時候怎么不說?”
“哈哈!”爽朗的笑聲,發(fā)自于對面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他饒有興味的看著我,一步步走近:“兄弟,你多心了!我們并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