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覺長睡不復醒,那便沒有任何煩惱了。
可真要一睡不醒,冰河怎么辦?洛家怎么辦?
終究還是有所牽掛,有牽掛便不能隨心所欲,不能只顧自己一時之痛快。
想死卻不能死,世界上沒有比這更悲哀的了吧。
獨孤伽羅心力交瘁,靠在椅子上抬頭望著這片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天空,哀莫大于心死。
一個陌生卻又儲存在記憶中的熟悉氣息悄然臨近,獨孤伽羅全身緊繃地運轉靈力。
怎么會有不屬于洛家印記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
洛家外面有大陣守衛(wèi),外人根本無法接近,更何況還穿越了重重結印來到這處庭院。
要鬼不知神不覺地潛伏到這里,起碼也是仙靈境上境之上了。
可世間仙靈境有幾人?無一不是鎮(zhèn)守一方的大修真者,怎么會不顧宗門家族安危跑來此處。
獨孤伽羅手上凝出一柄青劍,踏破虛空直刺氣息處,連空間都被劃出一道裂痕。
可劍尖只刺到來人腦袋前三公分處便被一股力量截住了,無法再前進分毫。
看到對方只用兩個手指就輕易夾住了劍尖,獨孤伽羅心中大驚。
來人的實力已遠遠超乎她的想象,至少都是仙靈境巔峰了。
“你是何人???”
獨孤伽羅壓下驚駭,收劍想再次發(fā)動攻擊。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怎么變化?!?br/>
熟悉的聲音傳來,猶如穿越了數(shù)百年的時空,交錯回蕩在腦海中。
獨孤伽羅愣愣地待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眼前身穿青色長袍,戴著黑色面具之人。
即使諾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面容,甚至只露出下半部眼睛。
但他背上的那把桃木劍,還有他那熟悉的聲音,無不代表著他的身份。
青衣男子把帽子放了下來,再緩緩地把面具摘下,露出一張嘴角微揚的笑臉,模樣與獨孤伽羅有幾分相像。
“這么多年不見,就是這么對哥哥的?”獨孤一劍微笑道。
獨孤伽羅見到真容,先是詫異、驚訝,難以置信,然后是欣喜,再到一絲絲埋怨。
“三百年了,你可真狠心!”
獨孤伽羅想上前好好抱抱三百年未見的哥哥,就像小時候在他背上撒嬌那樣。
可他這一走就是三百年,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嗎?
心中不免帶著一絲生氣,對他一走就是三百年的生氣。
獨孤伽羅背過身過,不想看他。
“走便走了,還回來干嘛?你有過我這個妹妹嗎?有過父母嗎?”
獨孤一劍嘆了口氣,他怎能聽不出妹妹語氣中的生氣和怪罪。
一聲不響的就負劍出走,連聲招呼都不打,確實是自己做的不近乎人情。
走上前去站在了妹妹身旁,獨孤一劍看著三百年不見的妹妹。
模樣雖沒什么變化,但太過憔悴和消瘦了,性情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潑靈動。
獨孤一劍很是心疼。
“這么多年,你受苦了?!?br/>
嫁到了洛家,要管理著洛家大大小小的瑣事,還得照看獨孤家和父母,一個女子確實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