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天被放下了城門,拖回到了客棧,要不是軍士們攔著,恐怕早就被百姓給生吞活剝,尸骨無存。
在呂梁城軍民看來,這一切的災(zāi)難都是燭天暴起殺人才導(dǎo)致的,燭天就是呂梁軍民心中的災(zāi)星,就連蘇馨兒也是如此認為。
所以她雖然不能夠找蘇強報仇,但是眼前的燭天卻是不能白白饒恕。一連很多拳腳被打在燭天的身上,每一下都是力沉千斤,足以讓燭天痛的喊出聲音。
他是被四個軍士給硬生生地架在半空之中,任由蘇馨兒暴揍。似乎這樣才能夠平復(fù)他們心中的怒火,每一個人都是幫兇,每一個軍民都是燭天心中的殺手,惡魔。
所以再怎么痛苦不堪,燭天都不會發(fā)出聲音,那樣的話就說明他在認輸,他在低頭,他在退縮。他絕對不會讓這些暴民如愿以償。所以燭天不但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痛楚,而是開始肆無忌憚的笑,想要將這些惡魔的面孔死死的記在自己的心里。
被丟在地上的燭天早就奄奄一息,就算是神體也無法承受輪番的暴打。而且最為致命的是,他們足足三天時間沒有給燭天吃過一根面條,喝過一滴水。
燭天心中很是憤怒,憑什么自己就被老者算計,被算計還要遭受蘇馨兒的毒打,被毒打還要接受百姓的糟踐和辱罵。
當老者的眼神與燭天對視的瞬間。老者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那是一種源自神識之上的殺意,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只能接受。
老者這一刻終于震驚,因為那種殺意自己曾經(jīng)感受過,熟悉而又陌生。那還是自己剛剛卸任國相的時候,一個自稱是神族將軍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說道:“爾乃凡人,絕不可一錯再錯,否則神魂俱滅。”
那一刻老者手腳冰涼,完全沒有絲毫求生的欲望,宛如身處萬丈懸崖,四周漆黑一片,風(fēng)聲鶴唳,看不到一絲的光亮,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度。那種感覺老者只是一次,就已經(jīng)終身難忘,而如今再次出現(xiàn),老者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恐怕只有彌補,才能夠挽回自己的性命,救活呂梁城的軍民。
燭天也是從老者的眼中看到了凄涼和孤獨。一種近乎絕望的凄涼讓燭天的內(nèi)心竟是有些許的不忍,一種近乎落寞的孤獨讓燭天懷疑自己心中的怨恨,一種老者遲暮卻心有不甘的苦澀開始逐漸掩飾內(nèi)心深處強烈的殺意。
辰心和蛇右也被侯爺從軍營的牢房帶到客棧。三人相見的一瞬,什么仇恨,什么殺意,什么憤怒,竟是全部化作虛無,燭天變得堅強,微笑一下,盡量表現(xiàn)的不是那么痛苦。
蛇右和辰心看著燭天,知道燭天沒事,也就服從的跪在地上。
手下人報告:“此二人乃是這小孩的朋友。若非他們指使,管教無方的話,小侯爺也絕對不會殞命。還望侯爺從重處罰,以安軍心,我等必將誓死追隨?!?br/> 侯爺是明白人,知道這話的分量。要是不能讓小侯爺屬下滿意,誓死相拼恐怕才是最后的結(jié)局。
老者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生怕侯爺下了殺令,那樣的話就算是想要挽回也是絕無可能。只好趕緊說道:“侯爺可知,殺人容易成事難。他既然能夠憑借一人之力斬殺那么多的騎兵和重甲兵,就連公子都不是對手,恐怕能力非凡。侯爺何不想想,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還需要周旋,不妨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不是更好?”
侯爺思量許久,說道:“果然還是國相深謀遠慮,知道什么該做,什么時候都不會亂了手腳。其實我還真的有三件事情一直無法處理,要是他能夠幫我做成的話,我就無罪釋放他們,不知道你們意下何如?”
子空的隨從剛要離開,就被侯爺身邊的侍從給攔了下來。說道:“朱將軍能力非凡,也絕非有勇無謀之人,不妨聽聽是什么事情再做決定也是不遲?!?br/> 那人不再離開,而是站立原地,靜靜地看著侯爺。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情能夠讓侯爺放下殺子之仇,無罪釋放兇手。
侯爺說道:“這三件事情,著實不太容易,我且說來大家一聽,要是你們覺得他能夠完成,那就無罪釋放,要是不能的話,就交給朱將軍處置了吧?!?br/> 侯爺看著國相和朱將軍說道:“這第一件事情,就是這冀州的百花樓,可謂是讓我很難處置。做為煙花之地,這百花樓分別位于王屋和太行,在當?shù)鼐陀泻芏嗟男『?,從小就自愿進入百花樓,伺候那些女子,但是最近幾年,很多世家公子不知道是著了什么魔,竟是甘愿放棄從軍的機會,而去伺候那些風(fēng)塵女子,著實讓我傷透了腦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