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并未褪去披風,而是對著墻角的隱秘之處說了聲:“出來吧!”只見暗處現(xiàn)出一個人形,此人身材高大,深色的衣服鞋襪,臉上一道瘆人的傷疤從額頭一直蔓延到嘴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此人向?qū)④娦欣?,緩緩說到:“我跟了上去,是西山的方向!”
將軍眉頭緊皺,握著拳的手狠狠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飛了老高,落下去嘩啦嘩啦響。他強忍怒火,咬著牙說:“可有看清面容?”
“沒有,只是一直普通白狐,進了西山界,我便不好上前太多?!?br/> 將軍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還好不是那只不要臉的赤狐,否則我非得蕩平整個西山不可!”
那黑衣人接過話:“文洲那只老狐貍不過是尋花問柳多了些,倒是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將軍思索了一陣,眉頭已經(jīng)要擰在一起了。咬著牙緩緩對黑衣人說:“這幾日那只狐貍怕是不敢再來,你替我去一趟北方,找仙翁要些東西來!”接著便示意黑衣人靠近些,附在耳邊小聲說了什么。
黑衣人大驚,連忙行了禮,躬身問道:“將軍可想清楚,這對小姐絕不是件好事??!”
將軍靜默不語,右手捏著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憤憤地說:“為了防范萬一,還是早些做決斷的好!罷了……我心中已有安排,宋洋,你只管去取來。仙翁自然是明白的!”
黑衣人見狀也不敢再有多話,低頭行了個禮便飛身離去。
這一夜,將軍徹夜未眠,他走到祠堂里,直勾勾地盯著亡妻靈位,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開口。
整夜只是嘆息著,搖著頭,說:“月虹,希望你不要怪我如此絕情,這一切都是為了初夏,你是明白我的對嗎?”
這位挺拔的中年男子,也是一位操碎心血的父親。此時卻獨自神色黯然,眉頭緊鎖,心中像是有萬般痛苦:“初夏這孩子我必定要保護周全,無論是人還是妖,誰都不能近她半步,哪怕她恨我一生,我也絕不能將她早早置于危險之中……”
第二日睡到中午才起身的文洲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緩緩走了過來,望著樹上正在傻笑的云生,冷不丁丟了個果子上去,云生側(cè)身一躲,也不理他,自顧自依然笑得開懷。
“喲,莫不是昨夜春風一度,今日格外舒暢?”文洲對著傻笑的云生,啃起了蘋果。
“才不是,我昨夜可沒近那女子的身!”云生覺得肚子有些餓,便也跳下樹來找果子吃??匆娢闹抟律蓝紱]有穿戴整齊,脖頸間略顯微紅,鄙夷地皺了皺眉,一臉嫌棄。
文洲聽后一臉壞笑,卻又似乎早已猜到了是這樣的結(jié)果:“這么極品的姑娘送給你,你竟然能拒絕?莫不是毛還沒長齊?”
云生也不理他,半響若有所思地問:“師傅,你說咱們狐貍能跟人永遠在一起嗎?”
“哼,你想都別想,這有違天理倫常的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文洲似有深意地調(diào)侃他:“你是什么意思?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對初夏動心了?”
云生望著眼前這個一臉壞笑的老狐貍,輕飄飄地點了點頭:“昨日我聞著那姑娘氣味不對,滿腦子卻只有初夏,便偷偷又去了她府里,我問他,可想我?她說有!我覺得這一生從未像那樣開心過!”云生不看師傅,而是依舊沉浸在昨日的溫存里,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