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榮智良上床或許是個錯誤。從那天開始,我的身上就被他印上了專屬標(biāo)記,好像原本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私生活一下子對他公開了,我再也沒有一點的獨處時間。
我覺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緊迫起來,好像四周都是榮智良的眼線,我想要做一點什么,都要被很多雙眼睛盯著。雖然沒有明顯的阻礙,卻可以清晰的體會到那種私人領(lǐng)地被侵犯的感覺。這種感覺我不喜歡,非常的不喜歡。
如果這是我的愛人對我做出的行為,或許我還沒那么反感,但是榮智良他,并不是我的愛人。說句難聽的話,我根本從他眼中心中看不到對我的一點情意。
是的,他對我的獨占欲和控制欲是很強,甚至強到我忍不住要去反抗的程度。他對我也很好,剛來香港的時候我的事業(yè)幾乎是靠著他的幫助而一手建立起來的。我和別人上床的時候,他也會吃醋,甚至?xí)胰擞帽┝κ侄瓮{他們。
但是,我能夠獲悉的,也只是這些表露于外的感情。我并不能看頭榮智良真正的心理——他到底是把我當(dāng)做是消遣的玩具,還是可以攻關(guān)的游戲。
紈绔子弟的花樣,總是特別的多。包括我在內(nèi),都將追難到手的情人當(dāng)做是一場游戲,在游戲過程中享受著更進一步的樂趣,而真等到情人對我們服軟的時候,我們又會對她們厭倦,然后看上更棘手的人。而如果獵物非常之棘手難搞定,我們不僅不會覺得為難,反而更覺得好玩,更加有耐性去玩下去。
他的性格和心智,讓我并不能相信他有真心。我不想到最后反而將自己賠了進去,索性一開始就不入局。
所以當(dāng)榮智良一再對我表白他的內(nèi)心,一再從我的生活上施展他的手段,表現(xiàn)他的獨占欲的時候,我都只是將這些當(dāng)作了虛幻的游戲進程。然后適當(dāng)?shù)谋磉_出一點漏洞,一點破綻,讓榮智良欣喜,讓他找到通關(guān)的樂趣,然后盡早的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樂珊肚子中的寶寶8個月大的時候,我安排她住進了香港最好的私人療養(yǎng)醫(yī)院里面。她說肚子中的孩子是我的,我確實相信。我派人查過她的過去,為了能夠準(zhǔn)確的懷上我的孩子,她那段時間確實沒有跟其他人上過床。而且,她是榮智良安排的人,孩子的dna出生之后又可以檢驗,他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我。
對于樂珊,我的感覺很復(fù)雜,厭煩有之,可憐有之,可恨也有之。但是對于她肚子中的孩子,我確實期待居多的。不管怎樣,孩子都是純潔無辜的,如果他或者她真的是我的寶寶,那么我自然會寵愛他教導(dǎo)他,讓他成長為一名有為的男子漢,或者是美麗的淑女。
孤單了幾十年,不是沒有過娶妻生子的想法。我對婚姻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能遇到一個讓我甘愿為她忠貞一輩子的女人,我會立刻跟她結(jié)婚,并且忠于她一輩子。但是,走過了這么些年,不知是我眼光太高,還是心底其實并不愿被婚姻所束縛,我一直沒有找到可以相守一輩子的那個人。
到現(xiàn)在也沒有。樂珊或許會成為我孩子的母親,但是她絕對不會留在我身邊。我或許會給她一筆錢,打發(fā)她走……如果她能夠用錢打發(fā)掉的話。
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9個月大了,早在三個月錢就具有了明顯的胎動。她經(jīng)常打電話告訴我孩子什么時候又踢了她一腳,一聲說孩子的生長狀況如何,現(xiàn)在能看出來多大了之類的事情。我對此非常的感興趣,在撫摸到她的肚子,并且清晰的感受到孩子腿腳的力量輕輕在我手下鼓起的時候,我從來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夠見到自己血脈的誕生,這么快,這么快。
生命的確是個奇跡。醫(yī)生說這個孩子生出來肯定會異常的活潑,說不定具有多動癥也不無可能,因為在樂珊懷著他的時候,他就興奮非常,經(jīng)常時不時的彈動兩下,頻率比其他的寶寶要多的多。但是,在我撫摸上鼓動不已的樂珊的肚子到時候,孩子卻又恢復(fù)了平靜,好像知道我是他的父親,又好像是已經(jīng)陷入了睡眠。
這讓我的心第一次變的柔軟非常。我開始對孩子產(chǎn)生莫大的興趣,買了一大堆未來他可能會用得著的嬰兒用品,并且嚴(yán)謹(jǐn)樂珊或者其他人在孩子出生前檢驗孩子的性別——我要享受為人父后初知消息的最大喜悅。
我開始縮短泡夜店的次數(shù),并且很少喝酒,常常陪著樂珊說些話,話題大多都是孩子。據(jù)說孕婦的在孕期的情緒能夠很大的影響到孩子以后的性格,為此,我對樂珊也很關(guān)心。我為她請的看護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她情緒的變化,想要些什么,而這一切我都會默默的為她做到——但是我自己除了必要,很少當(dāng)面對她示好,我不想惹來新一輪的麻煩。
樂珊或許會為我生下我的長子,不過她的身份也僅此而已。我比誰都明白,我不會跟她結(jié)婚,榮智良更加不會允許我跟她在一起。
他對我的獨占欲更加霸道而且無理取鬧了,現(xiàn)在連孩子的醋都要吃,我去醫(yī)院探望樂珊,他也常常要跟過去。我不明白他這樣多疑是因為什么,樂珊是他的人不是么?
在醫(yī)院里,我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對樂珊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我是梁霄?!?br/>
“梁先生嗎?我是上海市……”
我回身看了看病房內(nèi),榮智良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微笑著和樂珊說這話,我走遠(yuǎn)兩步,聲音放低道:“嗯,對。我是有這樣的想法……好的,下周我會和顧問團飛上海一趟……不用不用,請幫我和宋市長道聲謝。對……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