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鞭炮聲零零星星的響著,葉一諾躺在床上始終沒能睡得安穩(wěn),不是他不想睡,只是剛有睡意就被鞭炮聲驚醒了,一晚上他一直煎熬在這樣的死循環(huán)里。
“叮鈴鈴……”
電話的突然響起,讓他的心態(tài)更炸裂了,葉一諾將枕頭捂在頭上,有些煩躁,努力的想要入睡。
但電話鈴聲執(zhí)著的響著,一遍又一遍……
他終于忍受不了了,起身將枕頭重重的摔在地上,拿起電話,惡狠狠的說:“誰?。孔尣蛔屓怂??”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
“說話?!?br/> “你敢吼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耳熟,葉一諾遲疑的拿下手機看著來電顯示。
秋心蕊?秋心蕊!秋心蕊?。?br/> 葉一諾原本炸裂的心態(tài)忽然平復了下來,看著那三個字,他只感覺腦袋瓜子嗡嗡響。
他呆呆的看著手機屏幕,難道是他睡著了?現(xiàn)在是在做夢?
“說話,我要凍死了……”
電話的聲音筒又傳了幾句聲響,他這才緩緩的將手機靠近耳邊輕聲問:“秋心蕊?”
“我在車站,你來不來,不來我走了。”
“來來來……”
葉一諾放下電話,慌亂的找著衣服,邊穿邊往門外跑。
小城的清晨是透骨的寒,站在街口,他清醒了一些,拿起手機翻開通話記錄,再三確認著。
真的是秋心蕊?還是她打錯電話了,葉一諾將露在外面的手往衣袖里縮了縮,茫然的看著還不透亮的天空。
一陣小風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師傅,去火車站。”
葉一諾坐進車里,吸溜著鼻涕,看看車窗上浮起的霧氣,情不自禁的將衣服往緊掖了掖。
秋心蕊突如其來的來電,讓葉一諾有些精神恍惚,他再次拿出手機,試探性的撥通了秋心蕊的電話。
“你到了?”秋心蕊聲音似乎有點顫抖。
真的是秋心蕊?但她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車站呢?她不是說再也不想理他了嗎?難道他在做夢?
片刻,葉一諾小心翼翼的問:“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葉一諾,你丫的,你不來我走了,我要被凍死了?!彪娫捘穷^的秋心蕊怒氣沖沖的嚷嚷著。
聽著她爆粗口,葉一諾這才肯定,真的是她,是她給他打電話了。
葉一諾忽然內(nèi)心一陣激動:“來了來了,馬上就到了?!?br/> 掛斷電話,雖然葉一諾還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也顧不了這許多,他激動的催促著司機。
“師傅,不用找了?!?br/> 他將錢一股腦的塞給司機,打開車門就沖出站口跑去。
出站口的人群熙熙攘攘,看著這大包小包的行李,應該都是回家過年的,不對啊,大過年的秋心蕊跑這里來干嘛?
葉一諾心里不免又是一陣嘀咕,在人群中左顧右盼的尋找著秋心蕊,但是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
看著人群漸漸散去,葉一諾忽然開始失望,難道這又是她的一個惡趣味玩笑嗎?
他拿起手機,但再也沒有撥通的勇氣,因為他不愿意接受再一次被她戲耍的事實。
“你怎么來的這么慢,你想凍死我嗎?”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秋心蕊身穿一件藍色花紗針織外套,一件米黃色的闊腿褲(也許是裙子,有點分不清楚),腳蹬一雙黑色小皮鞋,頭上一頂針織帽,臉深深的埋在米黃色的圍巾里。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葉一諾知道那就是她,他遠遠的看著,傻笑著,呼出的氣泛起一陣陣白霧,但是此刻他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了冬天的寒意。
“走不走啊,你是傻了嗎?”秋心蕊跺著腳看向葉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