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往人堆里移動了去,就聽到人們一陣議論:“聽說真金不怕火煉,你們說這些灰堆兒里能不能扒拉出金塊兒來呀?好歹是座王府,總不能連個金塊兒都沒有?!?br/>
????“有金塊兒也輪不到咱們!沒看見火燒完之后就有一隊官兵沖進(jìn)去搜了一遍么,有金塊兒也被人家搜走啦!”
????“唉,可惜了,那么大一座王府,說沒就沒了?!?br/>
????鳳羽珩揉揉眼睛,瞪著面前這一片廢墟……哦,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片灰墟,問忘川:“這就是定安王府?”
????忘川也好一陣乍舌,“是……吧……”
????好吧!鳳羽珩撫額,還真的是毛都沒剩,連門口的石雕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玄天冥這是跟定安王府有多大的仇,燒成這樣。以前燒個園子人家還能修復(fù)一番,現(xiàn)在……若再想回來住,只怕應(yīng)該叫原址重建了吧?”
????忘川告訴她:“殿下一定是給小姐出氣的,那日定安王妃壽宴上發(fā)生的事,殿下不可能不知道。定安王府如此欺負(fù)小姐,殿下能忍才怪?!?br/>
????鳳羽珩抽了抽嘴角……這爆脾氣。
????正感慨著,就聽身后大街上,有一群小叫花子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唱道:“鳳丞相,真稀奇,媳婦換來又換去。嫡女人人都能做,如今又要舍沉魚!”
????襄王府
????三皇子玄天夜看著下手坐著的鳳瑾元,好半天都不說話。他這人生來面相就威武霸氣,即便是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也是在生氣的。更何況玄天夜基本不笑,周身常年籠罩在死沉死沉的氣氛中,讓人遍體生寒。
????鳳瑾元才坐了沒多一會兒,就覺得后脖梗子嗖嗖地冒著冷風(fēng),總像有雙眼睛在他身后盯著一樣,回過頭去卻看不到半個人影。
????終于,玄天夜說話了,與玄天冥那透著散漫任性的陰陽怪氣不同,玄天夜的聲音冷得就像千年寒冰,字字帶著冰尖兒——“鳳相,本王要借沉魚的鳳命不假,但你見過哪家的鳳凰是庶出的?”
????鳳瑾元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額頭的冷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襄王殿下放心,沉魚是鳳家嫡女,這一點是永遠(yuǎn)不會變的?!?br/>
????“是嗎?”玄天夜瞪了鳳瑾元一眼,“想來鳳相是不怎么上街,你出去聽聽,連街邊兒的要飯花子都知道你鳳家要把嫡女換了人,為何鳳相還能說得如此斬釘截鐵?”
????鳳瑾元一陣頭大,外頭的傳言他不是沒聽到,可剛要想辦法制止,人就被傳到襄王府來啦!
????“殿下,臣一定會盡快平復(fù)謠言,死保沉魚嫡女之位。”再想想,干脆道:“沉魚的母親正在寺中為鳳家祈福,也有些日子了,臣近日便會派人將她接回?!?br/>
????“恩。”玄天夜這才微收了氣勢,“嫡女就是要名正言順,她的母親可以死了,但總?cè)釉谒吕锼阍趺匆换厥拢俊?br/>
????鳳瑾元連連點頭,同時伸手入袖,將沈萬良昨日送來的那張三百萬面額的銀票遞給了玄天夜,“臣知襄王殿下如今正是用銀錢之時,這點心思還望殿下收下?!?br/>
????玄天夜目光往那銀票上一撇,心情也好轉(zhuǎn)了起來,“鳳相這是做什么?”
????鳳瑾元又往前遞了遞:“臣既已追隨殿下,理當(dāng)為殿下分憂,還望殿下不要嫌棄?!?br/>
????玄天夜不再與他客氣,伸手將那銀票接過來收入懷中,再道:“本王說的話你回去也好好想想,另外,本王既與你結(jié)成一派,也不全是沖著你那被傳言鳳命的女兒。鳳相是當(dāng)朝左丞,日后還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大人?!?br/>
????“殿下說哪里話,能為殿下分憂是臣的份內(nèi)之事。”
????從襄王府回到家中,鳳瑾元直接就往舒雅園去。就今日一事與老太太商量了一番,老太太趕緊就吩咐下人:“去,將少爺小姐還有姨娘們都叫到舒雅園來,就說我有要事要說。”
????下人到了同生軒時,鳳羽珩與忘川二人也剛剛才回來,接到消息之后趕緊換了衣裳就往舒雅園趕。她琢磨著,老太太這時叫了府里所有主子,八成是跟今日街上的童謠有關(guān),只是不知道鳳家會做何打算。
????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鳳家人齊聚舒雅園,卻獨缺韓氏。
????老太太不快地問還端著胳膊的粉黛:“韓氏呢?”
????粉黛模樣乖巧地答:“韓姨娘這兩日身子不大好,今早就沒起得來榻?!?br/>
????“恩?”鳳瑾不解,“昨兒晚上我還去看過她,不是好些了么,怎的就病得不能下榻?請過大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