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長街上尸橫遍野
“這是上來就換命的打法嗎?”
駱粥望著那數(shù)百披甲持戟的死士,放平手中的鐵戟如浪潮般堆疊而來,也是頗有些詫異的開口道。
軍中尋常戟兵呈隊列作戰(zhàn)之時,手中鐵戟皆是斜指上方,因為當(dāng)鐵戟橫平的那一刻,前邊的人別說是后撤,但凡是轉(zhuǎn)身,又或者遲疑幾步,都會被后面涌上來的人捅成刺猬。
看這架勢想來鐵定是不死不休,
又或者說已經(jīng)心存必死之志,
至于那些江湖高手,則是沒有一人動手,皆是冷眼旁觀,若是一同殺來,區(qū)區(qū)方寸之間的涼亭又如何擠得下這么多人?
何況在他們眼中,自己面對的是三品登頂?shù)膭?,免不了用人命去填?br/>
在場的沒有誰是傻子,
用別人的命,總好過用自己的命。
“可當(dāng)真有用嗎?”
駱粥望著那洶涌的人潮,腦子里又莫名的想起獨孤求敗那如江河倒灌般磅礴壓下的劍意不由得喃喃出聲道。
“要知道天底下不論是劍修,還是刀客又或者以體魄著稱的純粹武夫,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都已經(jīng)不是可以用輕易人命堆死的。”
“可不論那種修行方式終歸是需要換氣的,氣息不絕,便余力不止……”
“若是遇上這般軍伍成列的圍殺,是斷然不會給人喘息的空間,若是久久不能脫困,便是三品登頂?shù)膭鸵搽y逃力竭而亡的下場……”
孤獨求敗看著駱粥疑惑的眼神出聲解釋道,今夜帶駱粥來此,本就是想讓他更了解一些修行的境界,自然是有問必答。
“看樣子他們準(zhǔn)備得倒是周全,不過到底還是低估了前輩的境界……”駱粥望著鐵戟如林的場面倒是沒有絲毫露怯。
真要算起來,自己也是拼死這才僥幸殺了那天下最為尊貴的婦人,強行篡改了大離的軌跡,奪取了王朝數(shù)之不盡的氣運這才換來這般絕頂?shù)膭汀?br/>
不過區(qū)區(qū)千余人,
又憑什么擋得住二品的劍仙?
“敢問前輩需要幾劍?”
駱粥沒有在意那越來越近的披甲死士和四周的蓄勢待發(fā)的門客,反倒是轉(zhuǎn)身看向了一旁的孤獨前輩很是認(rèn)真的問道。
“想來還是一劍……”
獨孤前輩思索片刻后,
給了一個篤定的回答。
“那便有勞前輩了?!?br/>
駱粥聞聲旁若無人的拱手一禮道。
獨孤求敗說過的話,
又如何,信之不過?
當(dāng)駱粥再度抬頭時,
孤獨求敗一步踏出已經(jīng)到了長亭之外,
當(dāng)他右手握手住無儔劍柄的那一瞬,一股子極為浩瀚的劍意升騰而起,放眼望去周遭已然是劍氣縱橫。
當(dāng)木劍無儔抬起的那一刻,
天地間滂沱的雨勢都頓住了,駱粥甚至可以清晰看見,在獨孤前輩身前停滯的雨滴和那橢圓的形狀,這是劍氣已經(jīng)化為實質(zhì)的景象。
面對那數(shù)百層層疊疊的披甲之士,
孤獨前輩手中無儔依舊只是輕輕往下一按,那如同山川湖海一般的劍氣便往長街壓下,兩側(cè)的店鋪僅僅只是伴隨著劍氣呼嘯而來的狂風(fēng)就已經(jīng)被吹得搖搖欲墜。
劍氣所過那厚重的甲胄竟是如同紙糊的一般輕而易舉的被碾碎,那數(shù)百披甲之士甚至都沒來得及哀嚎就已經(jīng)被碾成肉泥,那原本的保命的甲胄也成了鐵皮棺材將之包裹。
劍氣透體而過仍有莫大的余力,那街面上的青磚也是承受不住,被席卷而來的劍氣掀裂,露出下方腥黃的泥地。
“嗒啪,嗒啪……”
獨孤前輩收劍而起的時候,那停滯的瓢潑大雨又落了下來,雨水拍打在鐵片上又順著裂開的縫隙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