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
數(shù)十米長的土坑溝壑的盡頭,廬仁真人被河圖抓著衣領(lǐng)提了起來,隨后仍到了平坦的地面上。
“咳!”
河圖的動作并不溫柔,廬仁真人砸在地上,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大仙!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廬仁真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出聲求饒。
河圖聽到廬仁真人求饒,懵了一下: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求饒……”
河圖本以為修仙之人,心性堅定,開口第一句話應(yīng)該是:
【你到底是何人,不是練氣期嗎?。俊?。
河圖連應(yīng)對的臺詞都準備好了——
【我是興趣使然的練氣期?!?br/> 但現(xiàn)在顯然沒機會了。
廬仁真人自從進入五蓮劍宗,被人各種瞧不起之后,便在秘密修煉邪功,那種功法精進甚快,對心性卻有極大的影響。
“算了……”
河圖從地上抓了一把土,捏成了球,然后送到了廬仁真人的嘴巴邊上:
“這堆土已經(jīng)混入我無上靈氣,現(xiàn)在是仙丹,叫九轉(zhuǎn)還魂丹,能救你性命,你如果老實回答我五十個問題,我就給你,不管你信不信。”
廬仁真人內(nèi)心驚疑不定,他現(xiàn)在已是瀕死,后背肯定是被開了一個大洞,五臟六腑全碎,手腳也全都無法動彈,肯定也已經(jīng)廢掉。
最慘的是,金丹也碎了,等到靈氣散光,也就死期將至了。
“第一個問題,這里有別人嗎?珍奇玲瓏局里,有你的同黨嗎?”
河圖問完,廬仁真人卻嘶啞著嗓子,甚至眼框內(nèi)都飽含了淚水:
“我是五蓮劍宗的,我?guī)煾甘撬三S真人……”
河圖抽出了腰間的寒織云上天,一劍便斬去了廬仁真人的一條胳膊。
“啊——!”
廬仁真人慘叫著,剛一張口,又有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那鮮血差點都嗆到他的氣管。
他的金丹已碎,肉身脆弱不堪,沒了金丹,他就像是凡人一般,真切的感受著身體上的每一處痛苦。
斷肢之痛,讓他痛不欲生。
河圖從他身上撕了一塊布片,搭在還在噴血的肩膀處,然后抓起了他另外一只手,搭在布片上,已經(jīng)廢掉的手,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按緊了,血流干了你死了不能怨我。
我們再來一次,這里有別人嗎?珍奇玲瓏局里,有你的同黨嗎?”
廬仁真人緊閉著眼睛,微微的搖了搖頭:
“沒、沒有。”
“你練邪功的?會雙修鼎爐?”
“是一個瞎眼的老頭幾十年前教我的?!?br/> 廬仁真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
“這個珍奇玲瓏局,也是那個瞎眼老頭動的手腳?”
廬仁真人痛苦的點了點頭。
“什么計劃?什么目的?”
“局中有陣法,讓他們互相殘殺,讓正道大亂。”
廬仁真人說完這句話,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珍奇玲瓏局十日便能打開,到時候局中金丹修士已經(jīng)自相殘殺的差不多了,各門派互相攻伐,確實會讓正道大亂。
“是你把我弄進來的?”
聽到河圖這話,廬仁真人哭了,他點了點頭。
河圖懂了,他把自己弄進來,想殺了自己泄憤。
“鑰匙呢?能出去的那把?!?br/> “洞、洞里。”
河圖將土球遞給了廬仁真人,幫他塞進了嘴巴里。
然后看著廬仁真人,一臉鼻涕和淚水,就這樣活活的被土堆噎死了。
河圖抬起了手,手上聚集起了紫色的電弧。
“掌心雷?!?br/> 紫色的雷光,在山頭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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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奇玲瓏局出了差錯,莫名奇妙放進去一個練氣期的太瓊門掌門。
這還不算,連那個筑基期的小姑娘,也跟著進去了。
要知道珍奇玲瓏局上,之前可沒有出現(xiàn)那個小姑娘的名字,這豈不是說明,誰都能隨便進出珍奇玲瓏局了?
尤其是當太瓊門的兩人進去之后,這珍奇玲瓏局的靈氣越來越稀薄,而且開始變得相當?shù)牟环€(wěn)定。
就連白松真人放進去的【神目符】,也全都失了效。
若是珍奇玲瓏局損壞,局中之人會如何?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試。
大家群情激奮,各大仙門都要求五蓮劍宗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甚至有些仙門,還出現(xiàn)了過激行為。
實在沒辦法,白松真人只能給出了一個可能性很高的解釋:
清明是走過了煉魂橋的修士。煉魂橋與珍奇玲瓏局,都是祖師留下來的,或許有共通之處。
那些怒氣沖沖,不依不饒的仙門掌門,聽到白松真人的解釋,這才微微打消了怒氣。
但清明是走過了煉魂橋修士的消息,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像清明這樣的仙才,拜在太瓊門下,而太瓊門現(xiàn)任掌門,只是練氣期而已。
有些仙門,不禁動起了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