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楠笙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刺眼的水晶燈,她瞇了瞇眸,好半晌才恢復了清明。
不經(jīng)意側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過了,是亮眼的赤紅色。
落地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有些熟悉。
記憶中,就是那樣一抹純白的身影像是折翼的天使隕落而下,然后身上的長裙變成了和她身上一樣的顏色。
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伴隨著突兀的男音。
“紀小姐,先生在樓下?!?br/> 紀楠笙被嚇了一跳,卻還是佯裝冷靜地點頭跟著下了樓,雖然腳步看起來有些略微緊張。
又應該說,面對盛修遠很難不緊張。
她踩著鞋下樓,男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客廳的沙發(fā)里,遠遠的看過去只能看到有些偏棕的發(fā)色和捏著一份文件的雙手,倒是少了不少壓迫人的氣息。
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退開了這樣的氛圍,客廳里頓時只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她咬了咬唇,抬腳走到了沙發(fā)旁,“盛先生?!?br/> 男人視線從文件上移開,落在她身上,然后唇瓣挑起了一抹蠱惑人心的笑容,“衣服是傭人幫你換的,至于我在這個時候選擇請你過來,是因為這個?!?br/> 他抬了抬手,將手里的文件遞到了她面前。
“這是當初你姐姐問我要的酬勞,你是受益人,所以它是你的了?!?br/> 紀楠笙腦袋懵了懵,視線看到了文件上清晰的房產(chǎn)合同。
呼吸有片刻的凝滯,卻還是顫抖著手將那份文件接進了手里,有些手忙腳亂地翻到最后一頁,上面熟悉的簽字一瞬間沖擊了大腦。
“這不可能!”
她止不住地大口喘氣,臉色剎時蒼白地厲害。
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絕望,才會安排好所有人的后路,然后在那樣的情形下以一種決然的姿態(tài)跳下去。
她無法想象,甚至是不愿意想象。
男人并沒有因為她的反應而動容分毫,反而極其懶散地松了松脖頸的領帶,嗓音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