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啟智惦記著華敏要來的事,起了個大早,準備先一步登門拜訪,誰知還是遲了一步,到辦公室接曹琋和程岫的時候,正好與上門的華敏碰個正著,與她同行的還有“失蹤”的華英璋。
“不打擾吧?”華敏率先開口。
曹啟智一邊開門一邊說:“哪兒的話,平日里想請您都請不到。這不,聽說您要見我,我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準備帶上曹琋他們登門拜訪。”
華敏說:“是你要見我,還帶曹琋助陣?”
曹啟智笑道:“他比我遭人待見?!?br/> 說笑著進門,一抬眼就看到程岫頂著雞窩頭,穿著大花褲衩從面前經(jīng)過,收拾妥當?shù)牟墁N提著外套跟在他屁股后面,追著喊:“小心著涼?!眱扇伺匀魺o人地一起進了洗手間。
“請坐請坐?!辈軉⒅菣?quán)當沒看到,招呼華敏和華英璋坐下,“吃過早飯沒有?我去買點?”
“不必買了,正好家里做了,我就帶來一起吃。人多熱鬧嘛。”華敏說著,華英璋就將帶來的點心一份份地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曹啟智打量了眼華英璋消瘦的面龐:“最近國稅局很忙嗎?”
華敏看了華英璋一眼,笑道:“他昨天剛旅行回來,還沒有去國稅局報到。我看他太累,精神不好,就讓他再休息幾天。他還是一個新人,以后要走的路還很長,不急于一時?!?br/> 華敏對華英璋的看重從不藏著掖著,若無意外,華家下一代家主人就是他了,所以他這次失蹤,她才會急得坐不住。華家振興了幾十年,目前遇到的最大危機就是后繼無人。不是人丁不旺,而是后輩無能。難得有一根好苗子,她是呵護了怕他日后不夠堅強,栽培著又怕拔苗助長。
她的難處,曹啟智自然清楚。華家與曹家在外人看來,是一個鼻孔出氣,但私底下還有個主次之爭。華長霖出事之后,華敏就對曹家若即若離,暗中提防,生怕曹家像當年的華家一樣,來個喧賓奪主。這些年她提攜他和曹琋一是看重他們的才能,二是將他們當做對付曹家本家的利劍,一箭雙雕。
當然,清楚歸清楚,該有的好處他不會拒絕。
他站起身:“點心都涼了,我去催催曹琋他們?!?br/> 曹琋和程岫正好開門出來。程岫鼻翼動了動,立刻就聞到了一股不屬于這里的香甜味道:“哦哦哦!是桂花糯米丸子,還有叉燒酥!”不用別人招呼,自發(fā)地拖了椅子在華敏面前坐下,眼巴巴地望著她。
華敏被他逗樂了,將桂花糯米丸子和叉燒酥推到他的面前。
程岫夾了一個給曹琋,才歡快地吃起來。
和他相比,曹琋吃得十分斯文,間隙還有時間幫程岫夾點心擦嘴巴。
程岫十分不滿:“我覺得我以前沒那么容易弄臟,但是有了你之后,一天不弄臟都覺得這一天過得不完整!”
“兩個人在一起才完整,這就是愛人啊?!辈墁N笑得很是得意。
“砰”,碗從華英璋手里滑下來,掉在桌上,糖水從碗里濺出來,一半落在旁邊的面包籃上。
程岫眼疾手快地搶救了兩只羊角包,迅速塞了一只在曹琋手里。
“這么不小心?!比A敏抽了張紙給他。
華英璋抬頭,沖曹琋和程岫笑了笑:“我只是太羨慕了?!?br/> 何止羨慕,從他的口氣里甚至能感受到微妙的嫉妒。
程岫貼在曹琋耳邊,小聲說:“要不是你二十四小時粘在我的身邊,風(fēng)刮不跑,水沖不走,我真以為你什么時候偷偷與他暗度陳倉,私定終身,以致他今天上門踢館!”
曹琋笑著轉(zhuǎn)頭,飛快地親了下他的耳朵,才小聲說:“你明明是吃醋,為什么我聞起來這么甜呢?”
程岫側(cè)頭,食指在自己的臉上一戳,笑露八顆牙:“因為我是小甜甜?!?br/> 曹琋抱住他,在他頸邊狠狠地嗅了一口才說:“我也吃醋了?!?br/> “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