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口白粥,剛好八分飽??磥磉@份早餐的食量也是鹿鳴閣精心調(diào)配的。
房內(nèi)無窗,但也不顯憋悶。飽腹后的胡牧陽拿起隨同早餐一起送來的香煙,準(zhǔn)備點燃。
此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酒店還真夠智能的,才吃完飯就著人來收。正好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而且此間主人遲遲不愿現(xiàn)身,繼續(xù)留下也沒有意義,干脆抓緊時間取回東西。畢竟自己一夜未歸,不知道若溪該擔(dān)心成什么樣子。
一咕嚕坐直身體,快步走到房門處,輕手拉開。
原以為門外之人還是智能機器,可在開門的瞬間,胡牧陽便飛速后退,氣血上涌。貼身的黑絲絨襯衫被肌肉撐的鼓脹欲裂,左手并指,右手背后,直接擺出攻擊姿態(tài)。
繼而沉聲說道:“是你!”
門外所站之人正是昨夜與胡牧陽酣戰(zhàn)、后因輕敵才終被制伏的零壹!
難怪胡牧陽此刻如臨大敵。
關(guān)于昨夜的記憶只停留在最后一擊之前,所以他并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最終結(jié)果怎樣。此時雙方竟在此處會面,且看對方如此淡定的狀態(tài),必然是與這酒店之主的關(guān)系斐然,看來是敵非友終究逃不過了,只是不知自己今日還能用什么辦法才能脫困。
小姑娘零壹瞥見胡牧陽劍拔弩張的表情,輕笑一聲,揮了揮手,說道:“好啦好啦,弄這么緊張干嘛,剛剛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很放松嘛?!?br/>
胡牧陽并未因此放松下來,反而心中一驚,她怎么知道我吃飯的狀態(tài)?難不成一直在暗處監(jiān)視著我!
看對方依舊準(zhǔn)備隨時出手,零壹嘟著嘴說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昨晚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我才臨時決定要嚇嚇你的??赡愕购?,與我當(dāng)真拼命不說,還……還……欺負人家。要不是我最后請來天嘯爺爺上身,說不好真要被你重傷的。你現(xiàn)在吃飽睡飽了,就又來兇我!”
聽聞零壹的話,胡牧陽有些發(fā)懵。這仇人見面,不就是應(yīng)該分外眼紅才對么。怎么從這小姑娘嘴里,自己好像變成專門欺負小蘿莉的壞大叔了!
不對,這里肯定有陰謀!
只是此時零壹一臉人畜無害,分明就是昨天中午初次見面的那種鄰家女孩模樣,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主動進攻;可如果輕信了她的話,在自己收功入懷的節(jié)骨眼痛下殺手,只怕小命難保。
對戰(zhàn)經(jīng)驗極少的胡牧陽一時之間有些為難。
而眼前原本委屈十足的零壹看到胡牧陽尷尬的表情,瞬間笑出聲來,像銀鈴攢動,悅耳至極。只聽她說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大男子主義,放不下姿態(tài)。就當(dāng)我認輸好不好,咳……咳,哎呀哎呀,牧陽大俠你好厲害呀,放過我吧,小女子求饒啦?!?br/>
小姑娘本來就是嗲嗲的聲音,此時又用故作夸張的語氣說出這些,頓時讓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零壹說完才覺得不妥,一愣神的功夫,兩抹緋紅映上臉頰,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竟給這方不大的環(huán)境里增添了一份曖昧。
胡牧陽此時更加難受,若對方在開門之初便悍然來攻,自己能不能抵擋暫且不論,拼死一搏就是。可像如今這般,好似情侶之間的打鬧,自己卻怎么也轉(zhuǎn)變不了身份。
本來就被她不按常理的做法弄得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現(xiàn)在更好,雙方都不出聲了。房間里只有輕柔的鋼琴曲始終不停。而且無巧不成書,就在這有些粉色情愫升騰的時候,胡牧陽赫然發(fā)覺,這首曲子竟然是石進的《暗戀》。
還是零壹最先從尷尬狀態(tài)走出來,對著胡牧陽輕聲說道:“你也喜歡石進的鋼琴曲?”
突然有一種雙方相親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