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陽驚得打了個激靈。
他側(cè)頭去看坐在亭子欄桿上的零壹,不知道她是在說笑還是認(rèn)真。
只是零壹并沒有與他目光交集,所以胡牧陽只能小心問道:“那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零壹笑了笑,也下低頭去看胡牧陽,然后說道:“你沒回答我這個問題,因為已經(jīng)睡著了?!?br/>
胡牧陽暗呼口氣,只是又聽零壹繼續(xù)說道:“沒關(guān)系,這個問題你不需要急著回答。就像你我之間的感情一樣,你無須逃避,我也不會逼你。我們之后擁有的時間將會很長,很長很長,長到你無法想象。所以,不要著急?!?br/>
胡牧陽沒明白零壹話里的意思,不過卻留意到她說不會在感情上逼迫自己。
這便已經(jīng)是頂天的大事了。
得知昨夜沒發(fā)生不可挽回的事件,而且又得到了零壹不會強迫自己的保證。胡牧陽直到此刻,才真正放下心來,有了閑情逸致,去看這個庭院里的風(fēng)景。
順著目光遠(yuǎn)眺,深處滿栽著鮮花,不過此時尚為花蕊。此間看去星星點點,但在鼻端,又能聞到陣陣清香。
另一側(cè),是重巒疊嶂的假山,十分逼真。更為難得的是,假山從中,似有羚羊、麋鹿的蹤影不時閃過,為這片仿制群山增添了一份靈動的生氣。
胡牧陽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真是太美了?!?br/>
“這里就是每個鹿鳴閣里都會設(shè)置的‘內(nèi)閣’。整體被多重防御陣法覆蓋著,可以阻斷絕大部分內(nèi)外互聯(lián)的功法和通訊,極其隱蔽。不過這里的風(fēng)格是按爸爸的要求修建而成,卻不是我為了你而精心準(zhǔn)備的,所以待著這里,你也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才好。”
說著話,零壹輕巧的躍下欄桿。走到長幾邊緣處,拿起一只小號的壇子,對胡牧陽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溫度也剛好,你快喝了吧。”
胡牧陽以為又是烈酒,故而連忙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昨晚的酒勁還沒散盡,此時身上依舊疼痛的厲害呢?!?br/>
零壹忍不住的捂嘴笑道:“你知不知道昨晚喝的酒其實有很強的凝神聚靈效果。小酌慢飲的話,尚且需要三四天才能將其中玄妙緩緩化解。像你昨夜那樣直接飲空一整壇,換做普通人的話,大腦早就會不堪負(fù)重,直至血管爆裂而亡了。現(xiàn)在我手里這壇,雖然也是酒,不過卻是梳理調(diào)和之用,對此時的你來說,正是再合適不過了。”
胡牧陽哪知簡簡單單喝個酒,還有如此多的玄妙之處,甚至差點因為一時沖動釀成禍?zhǔn)隆?br/>
故而也不疑有他,從零壹手中接過這一小壇調(diào)和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酒液稍涼,順著喉嚨進入五臟六腑后,能明顯感覺到它在緩緩地滋養(yǎng)著體內(nèi)的各處竅穴。當(dāng)真異常神奇。
胡牧陽將空壇交還零壹,順嘴問道:“我還有一事感到奇怪。按說昨夜的那壇酒,就算性子剛烈,能侵我肺腑,但為什么我此時周身上下的皮肉皆盡酸痛,就好像……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似的呢……”
正準(zhǔn)備笑著接過空壇的零壹,聽到胡牧陽的話,忽然板起臉來,一把奪過空壇,再瞪著對方咬牙道:“我才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不過我分析很可能是你說錯了話或者做錯了事,被看不過眼的仙人給懲罰了罷!哼哼,真是活該!”
說完話,零壹轉(zhuǎn)身走出亭子,留胡牧陽一個人在原地凌亂著。
一邊走向胡牧陽進來的那個山洞,零壹一邊說道:“現(xiàn)在你最好開始凝練靈力,否則那一壇‘碧波’可就全浪費了。午餐就在這里吃吧,我去準(zhǔn)備一下。”
不等胡牧陽應(yīng)答,零壹便已消失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