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門外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然后從那鐵門之中扔進(jìn)一大堆硬邦邦的饅頭?!澳銈冞@些廢物,好好享受你們的美餐吧。等你們賣出去,可能連這些饅頭都吃不上啦,哈哈哈哈……”那聲音狂笑起來,鐵門咔的一聲又合上,把僅有的一絲光明擋在外面。
“唉……”牛頭人古勒拖著沉重的禁錮鎖鏈走了過去,拾起地上干硬的如同石頭一般的饅頭,用獸人天生的力氣,把那饅頭掰成了兩半。他又拖著鎖鏈,走到墻角邊。
這里坐著一個全身都縮在一個冰冷的金屬匣子中的女人,只露出那飄滿干枯的金色長發(fā)的頭顱。沒有光線,牛頭人不知道這人長的究竟是什么樣子,只能從她偶爾夢囈般吐出的一兩個字中得知這是個女人。
雖然她的嗓子現(xiàn)在變得十分沙啞,但古勒還是能聽出,那聲音中淡淡的一絲甜美。這本來應(yīng)該是百靈鳥一般地嗓子,都是因為長久的缺水,才導(dǎo)致如此的嘶啞。
古勒把那饅頭繼續(xù)掰成小瓣,然后塞進(jìn)那女子干涸的已經(jīng)龜裂的全是干硬破皮的口中。
說來這女子的生命力也是極其強(qiáng)大,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依然保持著一絲神智,偶爾還能用簡單的詞句和古勒交談兩聲。
“水……水……”強(qiáng)烈的口渴感讓這女子**起來,古勒連忙放下饅頭,拾起地上的一個碎碗片,從另一個角落中的缸中,舀出不知道沉積了多久的水,微微都有點發(fā)臭了。
但在這個奴隸牢室之中,已經(jīng)沒人在乎這些。水是不干凈,但如果不喝,他們就會死。
那女子剛開始也是強(qiáng)烈抗拒這水,曾經(jīng)劇烈地甩頭導(dǎo)致囚室里唯一的一個完整的碗碎成了好幾片。也虧得牛頭人韌性很強(qiáng),加上不忍心看著這女子死去,長久的努力,加上女子的確是渴的快要死去,她最后還是喝了這水。
無論多苦,這女子都未曾哭過一次,這樣牛頭人古勒十分驚訝。
“唉,我說,牛頭?!币粋€身材瘦弱的男子出聲說道。
在這囚室之中,一共困著五個人。除了古勒和那個鎖在金屬盒子中的女子,還有三個人。一個就是剛剛出聲的男子,他曾經(jīng)是一個大家族的管家,后來那個家族被人陷害,一夜間被抄家。他也因此下了牢獄,最后成為了一名奴隸。
在這囚室之中,也只有他才愿意和人交談。
另一個是個翼族的女子,她翅膀里的骨頭已經(jīng)被人用魔法給拆掉了,平時乘風(fēng)翱翔的美麗羽翼現(xiàn)在成了她最大的累贅,充其量也只會是人類貴族們的新商品。她很少說話,聲音特別冷漠,充滿絕望。
最后一個是個鍛造矮人,這位鍛造矮人還是一位能夠制造神器的大師的學(xué)徒。只可惜這位鍛造矮人在游歷名山大水,收獲靈感的時候,被捕奴隊給抓住,因此也成了奴隸。這位矮人心高氣傲,就算在這囚室之中,也依然保持他那傲態(tài),從來不和人說話。時間久了,大家?guī)缀醵纪饲羰抑羞€有這么一個矮人的存在。
“我說,牛頭,你一直說你老大回來救你??擅魈炀褪鞘澜缗馁u大會啦,他還怎么救你,我看你就別想啦。你現(xiàn)在對他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他是不會管你的?!蹦枪芗液孟窨雌屏艘磺械臉幼?,對著牛頭人說道。
“不會的!”古勒原先那粗厚的嗓音也變得如金屬摩擦般嘶啞,但他的牛眼中依舊閃爍著堅定的目光,“頭一定會來救偶的,他是不會放棄偶的。他和偶認(rèn)識的其他盜賊不同,偶相信他!”
“唉,獸人就是獸人啊,你的腦袋太直了!”那管家嘆了一口氣。
“人類都是丑惡的……”那翼人女子頭也不抬,只是輕輕吐出一句極其諷刺地話,不禁讓管家有些惱火。但他又被說得啞口無言,像這樣販賣奴隸,而且殘忍對待同胞和異族的事情,也只有貪婪的人類才做的出來。
“你們不懂的!”牛頭也懶得和他們吵這個問題,他撲通一下坐到那女子的身邊。這間封閉的囚室很熱,但那金屬盒子卻不知道用什么做成,一只泛著涼涼的寒氣,因此牛頭很喜歡靠在這里,享受免費(fèi)的冷氣。
“聽說了么,我們幾個要被捆綁出售,所以以后我們還會在一起的?!蹦枪芗页聊税胩欤坪跤憛掃@沉寂的氣氛,又開口說道。但囚室之內(nèi)沒人回應(yīng)他的話,他便在那里自言自語。
“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們都捆綁在那個鎖在盒子里的女人身上。唉,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其實怨不得組委會,實在是像我們這樣的貨物,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