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展覽柜格外地顯眼,但是售貨員只有一個,我想等人少了再過去的,可是我剛剛走過去就有人拿著匕首進來了。”吳堯隆看著謝婉瑩的眼神專注而認真。
“你知道歹徒長什么樣子?”樓禹城不自禁地問道。
“歹徒當然不會露出臉,我只記得當時歹徒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衣服,但是都戴著口罩和帽子,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幾乎只能看得見一雙眼睛。”吳堯隆解釋道。
“這個我知道,我指的是歹徒有沒有什么引人注目的顯著特征之類的呢?”樓禹城微微點頭,微微皺眉。
“特征?我看見其中一個歹徒手腕處有一道疤?!眳菆蚵∮檬址鲋~頭,很努力地思考著,卻很吃力的樣子。
“手腕處?那該不會是割腕自殺留下的疤痕吧!”謝婉瑩輕聲嘀咕道。
“對,我覺得應該是,畢竟傷痕很整齊,就在動脈處,哪個男人戴著白色的手套,但是不巧的是手套沒有遮住那一塊地方,那只手拿著匕首,我一瞟過去就恰好看見了?!眳菆蚵∫贿呌檬直葎澲?,一邊細心地解釋道。
樓禹城將目光投射到謝婉瑩所在的方向·,瞟見了謝婉瑩戴著的耳環(huán),在這個冰冷狹小的空間內格外地顯眼,或者說謝婉瑩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與眾不同的氣質與監(jiān)獄這樣的地方格格不入。
“當時人群一下子沸騰起來,我還在原地努力站住腳,這個時候歹徒就從我面前沖出去了?!眳菆蚵【従徴f道。
“就是這個時候歹徒掉落了一包東西是吧?”樓禹城神色嚴肅,目光好不容易從謝婉瑩身上移開,牢牢鎖定吳堯隆,
“不是吧……準確地說那包首飾是從哪里來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腳下,我一時頭腦發(fā)熱就撿了起來。”吳堯隆一臉隨意地答道。
顯然他也沒看清楚那袋首飾是從哪里突然出現(xiàn)的。
“你拿到了那包首飾以后就沒有想過快點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嗎?為什么后來會被警察抓到?”樓禹城將身體湊近吳堯隆,與吳堯隆對視了有足足十幾秒。
“我……我離開了,我不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被抓住的?!眳菆蚵∩裆艔埩嗽S多,不知道是因為樓禹城氣勢太足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本身就心懷鬼胎的原因。
“你是回家以后被人找上門來了?”樓禹城聲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都攝人心魄般。
“也不是,他們找到我是因為有人看到我急匆匆地離開案犯現(xiàn)場,我是在街上被抓住的,畢竟我是拿了不屬于我的東西,鬼鬼祟祟的樣子比較引人注目?!眳菆蚵‰p手扶住椅子把手。
吳堯隆思路還算清楚,前因后果解釋得很明了。
“你確定你撿起首飾就匆忙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然后在半路上被警察追?那你被警察追趕的時候是什么心理呢?”謝婉瑩清澈見底的雙眸微微眨了眨。
這個吳堯隆未免太有意思了吧,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冤枉的罪犯,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就替別人頂了罪,想想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正如樓禹城所說,這個案子確實很有趣,如果吳堯隆真是被人冤枉的,而兇手在新聞上看見這個小消息還不得隔著屏幕笑死?
正在自己的臆想中,一道蒼勁有力的帶著責備語氣的聲音將謝婉瑩飄渺的思緒剪斷。
“你干嘛要拿不屬于你自己的東西呢?現(xiàn)在看來你會進到這個里面來都是因為那包首飾,不是你的東西你就別拿!現(xiàn)在知道后果嚴重了吧!”吳源在一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爸,我當時也是一時昏了頭腦,哪有想那么多嘛!”被吳源這么莫名的一吼,吳堯隆也變得躁郁起來,畢竟這樣的事情不管是發(fā)生在誰的身上都是很讓人心煩的。
“現(xiàn)在我們不要糾結這件事情,重要的是要怎樣找到真正的兇手,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吳堯隆的清白不是嗎?”謝婉瑩見這一對父子差一點要吵起來,連忙勸說道。
“謝小姐說的對,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找到真兇吧!”吳源悲嘆一聲,一臉疲憊的樣子看上去無精打采的,顯然是過于勞累了,不僅是身體雷,還有心累的成分。
這時,樓禹城突然站起身來,骨節(jié)分明給的手拍了拍衣服的下擺。
“今天的審問就到此為止吧,還有很多的細節(jié)我們要去案發(fā)現(xiàn)場了解才能有所收獲,如果有什么問題我們會再來找你的?!睒怯沓且贿吺帐皷|西一邊對吳堯隆說道。
“那我就先留在這里再和堯隆聊一聊。”吳源眼神掃過吳堯隆。
“沒問題,我和樓律師就先走了,吳先生你也不要太擔心,注意調整心態(tài),不要操勞過度了?!敝x婉瑩不放心地看向吳源。畢竟是個普通人,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心里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