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禹城是隱隱約約聽見了外面有動靜所以就趕出來了,原本他腹部疼痛難忍不應(yīng)該出來,但是外面始終有動靜,門把也被人轉(zhuǎn)動了,抵擋不住心里好奇的他便忍著疼痛走了出來。
現(xiàn)在才注意到母親一臉復雜的神色,樓禹城隱隱約約猜到了樓母應(yīng)該是和謝婉瑩說了什么不應(yīng)該說的才會導致他剛剛看見的那一幕謝婉瑩準備離去的場景。
不知怎么的樓禹城竟然覺得有些莫名地開心,至少他確定了謝婉瑩心里還是有他的,至少她是打算要來看他的,想到這里,樓禹城臉上的陰郁也消散了,周遭的冰冷氣息也跟著一起消散了。
可是,謝婉瑩還沒有擺脫樓母剛剛那一番諷刺的話留下的陰影,看見樓禹城穿著病號服捂著腹部的可憐模樣,謝婉瑩心里又軟了下來,清澈的眼眸看向樓禹城,這個時候如果近看,里面滿滿的全是樓禹城。
樓禹城再高大的身子在病號服的襯托下依舊顯得整個人很虛弱,這是謝婉瑩從來沒見過的樓禹城。
“學長,你先回去休息吧。”謝婉瑩知道樓禹城剛剛做了手術(shù)不久,現(xiàn)在傷口處應(yīng)該還沒有愈合才對。
樓母一直在旁邊一臉不悅地盯著謝婉瑩的一舉一動,謝婉瑩即使是強撐著故作鎮(zhèn)定,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優(yōu)雅氣質(zhì)和貴族氣息依舊會讓人眼前一亮,不禁覺得這是一個難得自信的女人。
即使這樣樓母也從來不會因為這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就有所動容,即便她自己深知身份低微,在面對這類人的時候也一向耿直。
既然謝母說自己的兒子糾纏她,那她就不讓自己的兒子糾纏她,不過,她也不應(yīng)該來糾纏她的兒子!
謝婉瑩真的已經(jīng)僵持了太久,腳下險些一軟快要站不住,而樓禹城那雙如墨的黑色深眸始終一刻也不愿意從她身上移開。
謝婉瑩不覺得心里發(fā)虛,只覺得在樓禹城這樣的注視下自己如果倒了下去會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樓禹城聞聲,眼中再次閃過一絲失落,緩緩轉(zhuǎn)過頭去便在樓母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她怎么會和自己的母親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她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為何看她的眼神里面有一絲無可奈何,母親究竟對她說了什么?樓禹城皺著眉頭攤坐在床上。
與此同時謝婉瑩也松了一口氣差點直接攤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扶住樓梯扶手,一步步地走下去。本來不到一分鐘就可以走完的樓梯謝婉瑩硬是走了好幾分鐘。整整兩天她什么也沒有吃,原本就低血糖的她也難怪會這么難受。
謝婉瑩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了一臉焦急地謝母,謝母看到謝婉瑩的一瞬間,臉上的焦慮恍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慈愛。
“婉瑩,我這出去一趟你怎么就跑不見了呢!你看著把我急得呀……唉,怎么病了還亂跑呀,你不知道你的身體還沒有修養(yǎng)好嗎?你現(xiàn)在還不能出去你知道嗎?”謝母點了點謝婉瑩的額頭,埋怨道,要是謝婉瑩再晚來一步她就直接要滿醫(yī)院地去問了。
“媽,我這不是看你沒回來,餓了想找點吃的嗎?”謝婉瑩正好肚子餓了,便慌忙找了個理由想蒙混過去。
去找樓禹城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讓母親知道的,她知道母親對樓禹城心存芥蒂,因為之前偶然間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原來一直都在找人調(diào)查樓禹城,便不得不在心里警惕些,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知道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母親的看管之下。
“對了,你都好久沒有吃東西了,你先在這里躺著,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上來。乖乖等著,別瞎跑了。”謝母替謝婉瑩鋪好床,始終不放心地叮囑謝婉瑩。
謝婉瑩看著焦頭爛額的母親,心中不免有些悵惘若失,這樣看起來自己的母親也沒有什么毛病,為什么謝婉瑩始終覺得自己和母親之間有一條又長又深的溝壑呢?如果母親能夠在某些方面不那么固執(zhí),或許這樣的溝壑也不會存在。
謝婉瑩緩緩爬到病床上躺了下來,回想著樓母對她說的話:不要再騷擾樓禹城了!這句話回想起來還是那么難受,沒有想到第一次面對樓禹城的母親就被這樣警告,謝婉瑩心里很不是滋味。而剛剛和樓禹城對視的那一瞬間卻讓她覺得那么的長,長得只讓她覺得天昏地暗,腿腳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