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紫極城。
/紫宸殿。
/“陛下…陛下??!”
/剛一直在發(fā)愣的姜承婉猛地驚醒,抬頭看向叫自己的姜承道。
/然后便看到姜承道正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
/尷尬…
/就像是上課開小差被老師當(dāng)場捉到的學(xué)生一般。
/“陛下,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啊?!?br/>
/姜承道搖了搖頭,道:“自四日前蕭尚書他們離京開始,你就經(jīng)常心不在焉,要么在處理公務(wù)時走神,要么盯著西方,怕是心兒都飛到禹州去了吧?”
/聞言,姜承婉下意識地抬起手,將耳畔的秀發(fā)輕輕撥弄到耳后,眼中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
/“皇兄誤會了,朕只是最近有些勞累過度,精神略有恍惚,這才如此失態(tài)。”
/姜承道眼角微微一動,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自家妹妹,那眼神仿佛在說:妹妹,你看為兄像個傻子嗎?
/咳咳…
/姜承婉輕咳兩聲。
/“皇兄如此看著朕作甚?”
/姜承道再次搖頭,而后輕嘆一聲,道:“陛下,雖說青江水患確實需要重視,但你身為大夏皇帝,不能把目光全部放在一隅之地,陛下現(xiàn)在初掌朝政,而妖后亂政六年,如今雖然乾坤歸正,但其留下的爛攤子數(shù)不勝數(shù),以致天下亂象漸顯,必須盡快處理?!?br/>
/“尤其是這惡婦如今必然在暗中積蓄力量,只等時機一到,定會打著諸如【清君側(cè),塑正統(tǒng)】之類的名義卷土重來?!?br/>
/“她獨掌朝綱多年,天下不知有多少黨羽隱伏,且其性格極為謹慎,多年來一直瘋狂聚攏財富,收集天材地寶仙家法器,手中定然掌握著難以想象的財富和寶物,所以,即便聽命于她的禁軍幾乎全軍覆沒,她也依舊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說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莫名有些凝重。
/“而且荒州那位千年難遇的絕世人杰所統(tǒng)帥的蒼翎軍最近亦是異動頻頻,即便顧家已被控制,也不能確保她不會不顧一切支持太后,此事必須早做打算?!?br/>
/說到正事,女帝頓時面色一肅。
/“朕知道了,皇兄,朕會集中精神處理此事的?!?br/>
/接著她便收斂起心神,專心和姜承道處理起龐雜無比的政務(wù)。
/直到丑時一刻,姜承婉才把最后一本批閱過的奏折隨手丟到一旁的桌案上。
/終于批完了……
/她忍不住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陛下辛苦了?!?br/>
/姜承道在一旁收拾奏折,一直和女帝商討政務(wù)的他此時臉上卻沒有絲毫疲態(tài)。
/“皇兄也辛苦。”
/姜承婉輕聲道。
/姜承道微微頷首,而后緩緩起身,對姜承婉拱了拱手:“時候不早了,陛下早點休息,微臣也該回府了?!?br/>
/姜承婉應(yīng)了一聲,但是看向姜承道的目光中卻透著一絲猶豫。
/似乎是在遲疑著什么。
/姜承道一下就注意到了妹妹的異樣,頓時問道:“怎么了?陛下,是有什么事想跟微臣說么?”
/“嗯?!?br/>
/姜承婉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陛下請直說?!?br/>
/姜承婉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站起身,緩步走到窗邊,看著懸于天際的明月和無垠的星辰,面上莫名透出一股憂郁之色。
/片刻后,朱唇輕啟:
/“皇兄,你說,朕當(dāng)初是否應(yīng)該阻止懷宇親自前往禹州?!?br/>
/停頓了一下,她又仿若自語一般說道:“懷宇雖然志存高遠,而且才學(xué)不俗,但畢竟入仕不久,資歷和經(jīng)驗尚淺,貿(mào)然托付如此重任,而且還要離開洛京去數(shù)千里之外的禹州,這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不是太勉強了……”
/聞言,姜承道不由感覺有些無語。
/感情你這陣子一直在琢磨這個啊……
/不過姜承婉既然問了,他也就沒有多想,直言道:“陛下多慮了,陸給事雖經(jīng)驗欠缺,但他品行高潔,且勇于任事,不畏艱險,百折不撓,之前幾次事件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如此忠心耿耿又心懷天下的賢才,陛下無論托付何等重任都不為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