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胤的眸子暗沉,里面淬了兩簇妖冶的火苗,喉結(jié)滑動。半晌,他高大的身影緩緩壓了下來,性感柔軟的唇貼住在我的,吻的極盡溫柔。
筆“吧嗒”一聲掉在桌上,我雙手幾無力度地稍稍推了推他,下一刻就在他甜美的吻中迷失了自己,忘記了一直堅守的初心。
忘情的我們禁不住將這吻一再加深,以此作為最原始而又最默契的交流。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戀戀不舍地分開,我在他的懷里,彼此露出幸福的神色。誰也沒有說話,生怕打破這難得的美好。
“哎呀,我得出宮安排一下喬遷宴會!”我突然咋呼一聲,猛然將他推開。
北堂胤哭笑不得,嘆道:“真是安靜不過一刻鐘!”
才一刻鐘嗎?我怎么覺得好像過了一輩子。
我吐了吐舌頭,在桌上攤開新的宣紙,將毛筆蘸好墨,恭敬地呈給他,做小伏低,“煩請陛下幫小的題兩個字?!?br/> 北堂胤劍眉抬了抬,接過毛筆,“哪兩個字?”
“林府。”說出這兩個字時,親切感油然而生。
握著筆的手頓了下,北堂胤疑惑地問:“為何是林府?”
這下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難不成跟他說我姓林,叫林沐歌?那又怎么解釋我達奚慕歌的身份?
我使出殺手锏,晃著他的衣袖,嘟起紅唇撒起嬌來,“哎呀,人家就喜歡這個名字,你到底給不給寫嘛?”
果然,他沒轍了,提筆便在宣紙上洋洋灑灑寫了“林府”兩個大字,行云流水,筆勢遒勁有力,婉若驚鴻,矯似游龍,令人嘆為觀止!
將筆放在筆擱上,北堂胤屈起修長好看的食指在我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佯怒道:“當真拿你沒辦法,不過,既是你的府邸,一切便隨你喜歡?!?br/> 我摸了摸額頭,傻乎乎地笑著給他福了一福,“多謝陛下!”
“這會兒你倒跟孤客氣起來了?!彼p哼一聲,又道,“可需要孤派些宮女太監(jiān)出宮幫你?畢竟三天的時間確實有些緊了?!?br/> 我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就一些朋友聚一聚,沒必要搞那么大的排場。再說,宮里的人規(guī)矩多,讓人拘束得慌,還不如我這小門小戶的人來的自在?!?br/> 北堂胤笑了,言語也不知是褒是貶,“也就你這個人不分上下尊卑,時間長了,當心被那些個奴才欺負到頭上去?!?br/> 我忍不住反駁,“人人生而平等,哪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br/> 說到這,我又覺得這樣的話在他一個皇帝面前說并不妥,于是輕輕吹干墨跡,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給我題的字,笑著奉承,“有陛下您護著,哪個人敢欺負我。”
北堂胤并沒有因為我的話歡喜,幽深的虎目帶著濃郁的探究,看的我頭皮發(fā)麻,莫名惶遽。
“那個,我先走了,您忙,不送,不送?!闭f著,我從桌子和他的中間側(cè)身鉆出去,娘的,真考驗姑奶奶我的身材!
“等一下!”
我穩(wěn)住腳步,回頭看他,心莫名的又慌了幾個度,卻聽他說道:“換了衣服再去。”
偷偷舒了口氣,看看身上的藝術(shù)品,有些不舍,“可不可以不換?”
他眼角威懾一挑,“你覺得呢?”
我頓時如蔫了的茄子,“那我還是換吧?!?br/> 出了宮,我徑直往宅子去,將字交給林鶴,吩咐道:“林伯,找長平最好的工藝拓印篆刻,務(wù)必在三天之內(nèi)做出牌匾來?!?br/> 林鶴打開宣紙看了一眼,禁不住連聲贊嘆,“真是好字!我活了這大半輩子,第一次見這樣的書法,灑脫又不失大氣,實乃上上之品?!?br/> 我不由得意地一撩垂下的額發(fā),露出三分痞氣,“那可不,天下第一書法可不是浪得虛名滴!”
“天下第……”林鶴一個哆嗦,嚇得差點沒拿住宣紙,“莫不是陛下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