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他們去擠另一輛馬車了,把這輛車子的空間留給了我和北堂燁,他趴在我的雙膝上,從烈日當頭睡到了滿天星辰,我一直靜靜地看著他,仿佛永遠看不夠,不倦也不累,滿心充斥著久違的安寧與幸福。
“你這個傻瓜,怎么不知道叫醒我?!北碧脽钭焐险f著嗔怪的話,修長好看的雙手小心地幫我揉著完全麻木的雙腿。
“我舍不得?!?br/> 北堂燁愣住,繼而輕笑一聲,“真是傻子?!?br/> “我不傻,我現(xiàn)在的心明鏡似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楚明白?!?br/> “你清楚明白什么?”北堂燁不以為然,沒有看我,雙手放開我的左腿,又把右腿放在他的膝蓋上按摩著。
“我喜歡你。”
北堂燁如點擊般僵直著身體,雙手也僵在了我的腿上,他有些木訥地抬起頭來,整個人傻掉似的看我,結結巴巴地問我,“你……你說什么?”
我笑了,湊過身去在他那張俊美到不可方物的臉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但馬上就為自己的孟浪紅了臉,心如小鹿般亂撞。我低著頭摳著自己的指甲,天吶,我這是在干什么?羞死人啦!
頭頂是幾聲欣喜的輕笑,繼而是放肆的大笑,我重心一失,落在了他的懷里,只聽他大聲道:“慕歌,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好不好?”
“不說!”我很堅決地搖頭,又叫他小聲點,外面那么多人呢,丟死人了,果然陷入情網(wǎng)的都是傻子,我就這么糊里糊涂地獻出了初吻,不過初戀的感覺好奇妙啊,仿如墜入云間,如夢似幻,又甜的那么真實。
“北堂燁,你愛不愛我?”
“愛。”
“有多愛?”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愛很愛很愛?!?br/> 這樣的對話我們一天不知道要進行多少次,我問的傻,他也跟著我一起傻,竟是傻甜傻甜的,一時間也忘了我們是在逃亡,忘記了隨時可能發(fā)生的危險。
我與北堂燁共騎一騎,靠在他的懷里,覺得世間最幸福的人莫過于我們??晌彝死咸鞝斠矔始桑覀兊男腋T诒煌蝗缙鋪淼臄橙藝r瞬間化為泡影。
“世子爺也在啊,聚齊了更好,省得我們追來追去,累得慌。”對方為首的有兩個人,看著有些面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他們穿著一色的鎧甲,咋看之下竟分不出誰是誰。
“郡主,世子,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我也不想造不必要的殺戮?!边@個高高瘦瘦的將軍說話倒是比剛才那個要和氣的多。
達魯和北堂燁的侍衛(wèi)早就護在了我們前面,達魯?shù)芍蹎枌Ψ?,“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們的行蹤的?”說著,危險地瞇起眼回首看了看我們的隊伍。
“是我放消息出去的?!痹岘嚥恢螘r下了馬車,她幾步走到了高個子將軍身旁,繼而對我說道:“對不起慕歌,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但你應該清楚,我一開始就是皇上派到你父親身邊的耳目?!?br/> “所以大瀛皇帝之所以一直提防著父親,也是因為你告知了他父親的謀劃?”我恨極了,虧我還以為我們已經(jīng)成了一家人,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她與我父親生兒育女,朝夕相處十六年,難道還放不下她的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