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一陣脫衣服的簌簌聲,之后他上了床,霸道地將我攬入懷中,掀開被子蓋住兩具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然后就沒了下文。
“北堂胤?”我嘗試著叫他,始終不敢睜開眼,緊張的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臉上是他溫熱的呼吸。
“噓,睡覺?!彼穆曇粲行┼硢?,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就這樣?
我臉上一熱,為自己剛才齷齪的思想羞愧難當,幸好光線昏暗,我又埋頭在他懷里,不然被他看見,我干脆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頭頂的呼吸聲越來越均勻,攬著我的手臂也松了開來,我知道他已經睡著了。輕輕抬起頭去看他,恬靜的俊臉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有些不真實,讓我不經意間又被沉迷。
偷偷的,輕輕的,我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心底里生出絲絲甜蜜,忍不住勾唇,無聲地笑了。
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特別踏實,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一醒來,什么也不記得了,只留下一臉幸福的微笑,我想,應該是個美夢。
身畔早已沒有某人的身影,床鋪也已微涼,不用想,肯定早早去上朝了。
憐香和惜玉聽見我起床的聲響,從外間進來伺候我梳洗,同時傳了早膳。
“陛下離開很久了嗎?”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二人別有深意地對視一笑,惜玉道:“也才走不過一個時辰,大人這就想陛下了,可見與陛下情深?!?br/> 我紅著臉啐了她一口,“說什么呢這么沒遮沒攔的,小心我把你嫁出去?!?br/> “大人這是害羞了呢!”幾日相處,惜玉已摸清了我的性子,本就心大的她越發(fā)大膽起來,“雖說大人是陛下的貼身侍衛(wèi),但明眼人都能瞧出來你和陛下的關系非常,哪個侍衛(wèi)是住宮里的,還配了這么多下人,吃穿用度怕是能和貴妃娘娘一比。昨晚陛下留宿咱落雪殿,怕是傳遍了整個皇宮。大人不知道,聽說陛下自登基以來,可從未在哪個妃子處留宿,這等殊榮,大人您可是獨一份!”
聽著她的話,我的心越來越沉,昨晚只顧著讓他好好歇息了,可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不妥,很不妥,糊里糊涂的,我就這樣把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
眼睛跳的厲害,正想著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一個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北堂胤的一眾小老婆來了。我吃了一大驚,轉身就要逃,好似偷了人家老公的小三,心里虛的不行。
“喲,達奚大人這是才起床嗎?昨晚可是沒睡好?”我才繞過屏風就被一堆女人攔住,為首那個我之前見過,是現(xiàn)在后宮之主——雨貴妃于慧。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給她行了一禮,道:“貴妃娘娘怎么有空到卑職這里來?”
“原來達奚大人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庇曩F妃冷著臉撞開我,徑直繞過屏風往內室去,走到床邊,眸光幽沉,戴著指套的玉手在床上拍了一下,桃花眼凌厲地看向我,“好大的狗膽,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竟然也敢勾引陛下!”
“貴妃娘娘,這純屬誤會,誤會哈?!蔽腋尚χ鴶[擺手,有些頭疼,我這是給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煩啊!
“誤會?”身后響起一道尖細的聲音,極是刺耳。我回頭看去,是個長相一般的女人,二十來歲的樣子,看行頭,地位應該也不低,不過以前沒見過。只聽她陰陽怪氣地說道:“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陛下昨晚留宿在你這落雪殿,難不成達奚大人要跟我們說,昨晚你們一直在討論家國大事?”
“……”
我不禁冷汗直流,唉,我這怎么說呢?不能說他只是睡了一覺吧,那畢竟也是睡了!
“達奚慕歌,你可知罪?”雨貴妃揚聲道,一眾女人皆同仇敵愾地瞪著我,仿佛我要不認罪,她們能立刻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