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睜開眼重見光明的那一刻,忽然覺得生命是多么美好,可看見坐在床沿的某人后,又再次跌入深淵。昏迷前的情景在腦海里慢慢清晰起來,猶記得失去理性的他野獸般嚇人的行徑和那沒有溫度的吻,他毫無憐惜地吸盡我口中的空氣,直至我呼吸困難昏死過去。
見我側(cè)過身去不理他,他嘆了口氣,道:“你這又打算冷孤多少日?”
真想說一輩子不理他,可我不敢,他聽了定然又要暴怒,而我,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你若想開府那便去吧。”
我猛然翻身起來,不確定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見他點頭,我還是不敢相信,“你不怕我出意外了?”
北堂胤挑起一邊唇角,算是笑了,聲音平和,“攝政王就要回朝了,這長平城也會安靜許多。”
“攝政王?”我腦子轉(zhuǎn)了老半天,愣是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
“北堂翊?!?br/> 我訝然,“他……他不是鎮(zhèn)北王么?”
“現(xiàn)在不是了。”他淡淡說道,眼眸幽深的看不出情緒。
其實我是想問,當(dāng)初北堂翊的權(quán)利就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會子成了攝政王,那豈不是差不多要和北堂胤平起平坐。心中打了個草稿,我含蓄地問:“他要是回朝,陛下不擔(dān)心嗎?”
北堂胤嗤笑一聲,“不過是只拔了爪子的老虎,還能飛上天去不成。”
我大驚,明升暗降??!對他的恐懼又多了幾分,他到底是人是神,北堂翊那樣的人物也能被他屈辱地壓在底下,若沒有鐵腕,如何鎮(zhèn)得住。
想到這,我連忙問:“那我何時出宮建府?”這人實在太危險,此刻我只想趕緊逃,離他越遠(yuǎn)越好。
仿佛看出我的心思,他的俊臉繃緊了幾分,磁性的嗓音倒是還算溫和,“這得看你自己了?!?br/> “什么意思?”
“你要建府自然得先選址,購買宅院,規(guī)模不需太大,按照何軒的來就行,但這筆錢,得你自己去籌,什么時候籌齊了,什么時候就可搬出去了?!?br/> 靠!他這是變著法為難我!
他從來不給我發(fā)工資,我哪里來的錢買房子?還是大房子!何軒的宅子我沒參觀過,但聽他這語氣再加何軒的身份,用腳趾頭猜也知道肯定不一般,雖然我對銀兩這東西還沒有很大的概念,但絕對價值不菲,不是我一朝一夕可以買得起的。
我撒嬌般嘟起紅唇,水汪汪的眼睛期期艾艾地看著他,雙手牽了他的袖子,“可不可以……”
“不可以?!?br/> 我去,我這還沒說呢,他就這般無情地拒絕我。我氣鼓鼓地縮回手,“你這皇帝也太小氣了吧,隨便賜我一座宅子會死嗎?”
“……”
見他皺了下眉,我心里咯噔一下,“死”這個字眼好像不宜在他面前亂講,這是權(quán)貴們的忌諱。
“你不想買也可以,這落雪殿永遠(yuǎn)為你留著?!彼归_了眉,換上比較輕松的語調(diào)。
“那你把那十萬兩還給我?!蔽疑斐鍪秩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