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鯉是個方外之人,這是他自己的說法,誰也沒真把他當成方外之人。
至于他嘴里說的所謂不會奇門異數(shù)的話,魏彥吾他們更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而老鯉自己很清楚,自己只是會一點風水雜學罷了,加上自己的源石技藝。
之所以所有人都說他會奇門異數(shù),馬前神課之類的屁話,完全是因為,他察言觀色的天賦,和歷事極多的經(jīng)歷罷了。
在以往的歲月里,老鯉遇到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或者年少輕狂,或者老成練達。
但是,他們往往所作所為之事,都是自己這個年齡段的。
而今天,沃里克卻給他上了一課。
老鯉從沃里克的面容很容易看出,他的年紀已經(jīng)不小,說不定和在場的眾人相仿。
至于為什么能看出來,泰拉全都是帶毛長鱗的生物,這不是問題。
而且,沃里克的身上,那些從不掩飾的傷痕,和凌亂的毛發(fā)可以看出,他的過去,一定經(jīng)歷過不知多少的廝殺。
因此,就算有那股磅礴浩蕩的殺氣,老鯉現(xiàn)在也不覺得奇怪。
但是他奇怪的是,為什么這樣一個按理說,應當經(jīng)歷過萬千災禍,千刀萬槍,和他一樣早就看淡了世事的人,卻能有這樣一雙飽含精光,積極向上的眼睛。
這雙眼睛,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十幾歲,二十幾歲,甚至三十歲的人身上,老鯉都不會覺得奇怪,年輕人,應當胸懷天下。
當年的他,也是這樣,書生意氣。
可是,人的成長,是隨著對自己的不斷認知而增長的。
年歲漸長的老鯉,在發(fā)覺自己什么都改變不了后,他便心生退意,心灰意冷的游走江湖,將一腔熱血撒干凈,最后窩在了龍門。
如果不是故友的托付,他恐怕不會在這里定足。
但是今天,他碰見了這樣的一個奇人。
令他有些驚詫的同時,又有些好奇。
當然,是敵是友,老鯉現(xiàn)在還不能判斷,畢竟他曾經(jīng)見過滿眼和煦的老人,帶著溫和的笑,將人活活肢解丟進下水道。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和這個在他看來很有趣的家伙搭幾句話。
至于一旁沃里克帶來的德克薩斯,老鯉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就是個普普通通,或者有點本事但不多的世家大小姐罷了。
或許她有些早熟,但是還不值得老鯉矚目。
“哦,鯉老哥?!?br/> 沃里克聞言,趕緊跟老鯉打招呼,順便沖著跟自己叫叔叔的小老虎也點了點頭。
“誒,好孩子。”
狼人心里不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沒想到自己這長輩當?shù)煤翢o違和感。
“對了老弟?!?br/> 就在這時,魏彥吾放下了給沃里克倒茶的茶盞。
“今天白天,咱倆對酌的時候,我也曾經(jīng)問過你,是不是要在這里久居。如果是的話,哥哥我在這附近還算說得上話。”
將茶盞遞給狼人,魏彥吾目光中精光一閃。
“不知道老弟,你是怎么打算的?!?br/> 沃里克趕緊接過茶盞。
“我自己來,自己來?!?br/> 張嘴把茶水灑進嘴里,沃里克回復到。
“打算,倒也沒什么打算。就是剛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想跟老哥打聽打聽,至于久居,這個要聽我家孩子的?!?br/> 狼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代入了父親的角色。
臉上一副為了孩子好的樣子。
實際上,就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沒錢,不得不吃人家軟飯而已。
“哦,對了,還沒請教,令愛名諱...”
魏彥吾目光轉(zhuǎn)向淡漠的德克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