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
席江燃醒來時已是正午,他撐起疲倦的身體,看一眼窗外便知時間已經(jīng)不早。
再低眸看眼表,已經(jīng)快正午了。
男人黑眸微瞇,從六歲到現(xiàn)在,他就沒遲于七點鐘起床,身體早已形成固定的生物鐘。
他能敏銳地察覺到身體的異樣。
昨晚在蘇家,飯菜都沒問題,但那餐后紅酒是蘇晚箏端來的,他記得她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喝完。
那女人笑意嫣然有所得逞的表情浮現(xiàn)在腦海時,席江燃大概有了答案。
“阿燃?!迸送崎_廚房門,頭發(fā)束在左肩上,手里端著兩盤熱菜,朝他溫婉笑著,“醒了啊?!?br/>
席江燃回過神,翻身下床。
六十平米的出租屋,沒有客廳,進(jìn)門是一條狹窄的走廊,然后便是臥室、廚房和浴室,輕輕的說話聲能讓全屋聽見。
“嗯?!彼h首,看了眼枕邊的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
宋琉星在圍裙上輕輕擦手,溫和揚眉:“小泉跟同學(xué)約著去爬山了,走前還叮囑我不要吵醒爸爸呢?!?br/>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男人的表情,面容上除了一抹不及眼底的淡笑,再無其他。
“你怎么沒在醫(yī)院休息?”席江燃翻身下床,取了衣架上被她熨燙好的外套穿上。
“昨晚接到電話說小泉一個人在家哭,我急急忙忙趕回來,還好有你在?!?br/>
宋琉星輕輕咬著下唇,眼眶霎時紅了。
男人輕抿薄唇,蹙著的眉松開了些:“以后不能讓孩子一人在家,我讓時博找一個阿姨照顧小泉?!?br/>
宋琉星低頭擦了下眼淚,展顏一笑,似雨后初晴般,“好,我都聽你的,只是……”
她說著,眉眼落下來,委屈地哽咽道:“昨晚你沒回家,蘇晚箏又要跟你生氣了。都是我們母子倆,總是一次次打擾你們……”
男人眉頭輕沉,但又很快弛開。
沒接她的話,似未放在心上,拿了車鑰匙便出門:“收拾一下,送你去醫(yī)院?!?br/>
上車時,宋琉星極其自然地坐在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