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棲鳳河已不再感到冰冷,就連山間的風(fēng)也變的溫暖起來。
蕭穆回身,看著肅容坐于桌旁,捏著玉杯,欲仰頭喝下第三杯的馮略:“我知子謙不愿入朝堂,可這世間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就當是為了天下百姓,我也答應(yīng)你,不會讓你入朝堂,只要在我身邊助我便可。”
他頓了頓,“當然,如果你還是堅持要走,我便在這里替你送行。但是,子謙,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留下?!?br/> 馮略手中的這第三杯遲遲沒有喝下,他看著汨汨而流的河水,眼前又出現(xiàn)了自己見到的餓殍偏野的場景,還有因戰(zhàn)亂流亡的百姓,卻在逃亡的路上,一一倒下,他閉上雙眼,不忍再“看”。
酒終于入喉,長長的一聲喟嘆,他睜開眼睛,看向蕭穆:“殿下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同馮略,在這棲鳳河邊暢飲了吧,不如趁著今日賞紅葉,我們好好痛飲一番。”
蕭穆眸中一亮,“好,就與子謙痛飲一番,待天下歸平!”
回城時,已是傍晚,四人共乘馬車。蕭穆與馮略閑聊時,偶爾撇一眼姜嫣,見她有些神色懨懨的,極少說話,說道:“怎么這般樣子?”
姜嫣趴在窗棱上,看著街上南來北往的人,“寅時就跟著殿下出來,難道還不允許我這會兒犯困?”
馮略笑著說:“等會兒到了一個地方,恐怕嫣兒就不會犯困了?!?br/> 她側(cè)眸看著馮略,好奇道:“什么地方?”
“月滿樓?!?br/> 月滿樓,她一直想要去看的地方,可現(xiàn)在,她卻對那一點興趣都沒有,反倒有些抵觸,仿似整個月滿樓里,都藏了巨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