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找了個好女婿,這月娥媽人前人后都不一樣了。
遇到街坊鄰居的,逢人便稱自己女婿這個好的,那個好的,反正就是各種好。鄰里街坊一打聽啥時候結(jié)婚?這家伙,月娥媽恨不得立刻敲板,生怕女婿跑了似地。
街坊鄰居里有個跟月娥媽歲數(shù)差不多的,不知道二人啥時候鬧過別扭,就結(jié)下了梁子。再加上自己也有個女兒,結(jié)果家里托人介紹的不干,自己硬是找了一個修汽車的,就覺得心里有點氣,一看見月娥媽就覺得她得瑟。
其實,這老太,也不能稱她老太太,畢竟還沒那么老,你說這有必要嗎?
有些幸福是沒法比較的,女兒找個修汽車的咋了,自己女兒幸福最好。你找個當局長,當這長那長的又能怎么樣,人家未必會對你好,未必會珍惜你!
再說,修車怎么了,修車有什么丟人了,技術(shù)好的那叫高級工程師呢,同樣賺得多,同樣受人尊重。
碰巧那天這個,對,這人叫老李婆子,她們家有個親戚去世了,在小天的單位做的后事。
怎么就那么不湊巧,正是小天給化的妝。
老李婆子就覺得眼前小伙眼熟。你說她眼神得多好使,小天戴個口罩都被認出來了。她記性是忒不差,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老杜娘們的準女婿嗎?不是說在什么醫(yī)院當主任嗎?是看錯了嗎?
臨出門的時候,還找人打聽打聽。果然,一定是他,錯不了!
老聽杜娘們說她家女婿叫什么天來著,哈哈,原來是干這個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還天天到處炫耀自己女婿是醫(yī)生,原來就是個干“白活”的,這回嘚瑟大不勁了吧,看我怎么整她。
看見沒,在老李婆子眼睛里,小天就是干“白活”的。
老李婆子回到小區(qū)正好碰見月娥媽和一幫街坊在那聊天呢,趕緊湊過去。月娥媽見她過來了,懶得搭理她。這幫人聊著聊著就聊到兒女問題上了。
月娥媽又控制不住了,又把小天好頓夸啊,工作好,待遇好,補助相當多了。個別鄰居也見過小天本人,也跟著附和。
老李婆子一聽到這,就受不了了。
她清了清嗓子,“嗯,嗯,哎喲喂,真能編瞎話,還什么醫(yī)院的主治大夫呢?不就是個殯儀館里給死人化妝的嗎?”
“這年頭可是啥都吹啊,干啥都是醫(yī)生啊,不是我說,咱說給人治病,給畜生治病,咱都可以叫大夫。沒聽說給死人化妝的也能叫做大夫,找這么個人當女婿,也不嫌晦氣!”
月娥媽聽她陰陽怪氣的,脾氣就上來了:“老李婆子,你瞎逼呲什么你?你這就叫嫉妒?”
這句話一說,氣氛馬上有了。
老李婆子心想,等的就是這刻,今個就讓你丟臉丟到家:“哎呦喂,我逼呲次?大家可以去問一問,那個天堂殯儀館,就那個西山那個火葬場。你們這幫人沒見過世面,聽她白活,說啥你們都信。我今天去都看見那小子了?!?br/> 這李婆子說的有板有眼,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不可能,看那個小子挺好的啊,不像是干這個的啊。也有人說,這個老杜婆子平時說話就虛頭巴腦的,沒準還真是忽悠咱們。
月娥她媽聽到這,有點懵了。而此時的老李婆子像個勝利者一樣,連眉毛都揚的不行了,貌似忍了多年,今日終于出了口惡氣。
月娥媽使勁蹬了李婆子一眼。在李婆子看來,當時月娥媽簡直就像是被人識破的騙子一樣,一路小跑啊,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了,這給月娥媽氣的??!
晚上也不做飯,也不吃飯了,月娥回家做了點飯,就父女兩個人吃了。
晚上在床上,月娥媽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里一直合計今天的事。
老李婆子今天說的一愣愣的,有板有眼,不像是編瞎話,那小天真是干那個的啊!不行,明天,自己得去看看,萬一要真是,這死丫頭片子,打斷她的腿,怎么找這么一個人,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