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塚大佐用望遠鏡看了看劉家大院,滿意的笑了?!昂俸俸俸??!彼麑φ驹诟暗牟肯抡f:“有些人不會用謀略思維思考問題,總計較局部的誰勝誰負,微觀的斤斤兩兩,這樣的人永遠也成不了將軍。我今天殺雞用牛刀給猴看,我要讓這里成為北大營之后的第二大新聞點,我要讓不服氣的全中國人都知道,無論哪里,只要有一個人對我們大日本帝國不恭,就一個不留,斬盡殺絕。”說到這,他又笑了?!昂俸俸俸?,我要讓還沒吃過大日本帝國炮彈的中國人先嘗嘗輿論炮彈的滋味,多長長見識?!彼暗氖窒乱积R彎腰,喊了聲:“嗨?!?br/> 石川少佐見大塚大佐走了,大部隊也跟著撤了,就率領(lǐng)他的部下沖進劉家燒鍋大院。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死是活,也不管有氣沒氣,見著一個就補上一槍。石川走到兩個穿戴特殊的人的跟前,見一個人手里還握著短槍,倒在另一個高高大大的人的懷里,猜想這個握短槍的人,一定是在百丈崖讓他吃了大虧的那個響馬朱林山。他抓住這個人的衣領(lǐng)子,仔細地看了又看,見他確實是死了,拔出槍向他身上又連開三槍,叭叭叭。開完槍,他又低頭看了看那個高高大大的人,見是一個老頭,好象還有口氣,就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正在這時,九匹黑馬馱著九個黑衣人風一般刮了過來,跳下馬橫沖直撞,幾個日本兵橫槍要攔,來人中一個人用日語詢問對方:“老板問誰是指揮官?”石川見問,收了槍,站起身,回答說:“我是指揮官石川少佐。”來人中被稱為老板的人,正眼看也沒看石川,甩手抽了他兩個耳光。這兩個耳光打得石川有點暈,慌亂間他拔出了槍,把槍對準了來人。那些正在附近的日本兵見指揮官被一個黑衣人打了耳光,端著槍圍了過來?!笆ㄉ僮?,收起你的槍,告訴你的部下立正站好?!焙谝氯酥幸蝗讼笫窃趯κㄉ僮舭l(fā)布命令。石川少佐看到眼前的架式,用手揉了揉臉,仔細地端詳了一下敢打他耳光的人,冷靜的問:“能告訴我您…”沒等他說完,打他的人冷漠的說:“我是皇家經(jīng)濟戰(zhàn)略家常谷川,我問你,你知道你炸平了的是什么嗎?”他提高了聲音,語氣威嚴:“這里的掌柜的,他掌握著一種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釀酒技術(shù),這個人他能養(yǎng)活我們半個大日本帝國,天皇閣下天天都在期待著能喝上這個人釀的酒?!闭f到這,他看到了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劉萬得,他用純正的東北話喊了一聲:“老酒爺!”石川如夢方醒,他說:“將軍,他還活著?!背9却钏氖窒拢骸翱彀堰@個人扶起背走,快馬送醫(yī)院搶救?!?br/> 常谷川看著他的人把劉萬得送走后,急忙來看發(fā)酵大池子。大池子上滿是木頭和棚草的黑灰,沒燒完的還在冒著嗆人的青煙。這時候,原本就陰著的天,已經(jīng)烏云密布,幾聲脆雷喀拉拉的響過,大雨瓢潑而下,雨點子落地的水印子有茶碗口那么大,一會功夫,就水天一色,白茫茫的一片。
這樣爆豆式的大雨足足下了一個半小時,遍地汪洋。由于前一陣子的狂轟濫炸,改變了原有的地勢地貌,原來的水道都被炸得沒了影。只見滿院子的雨水混合著紅色的血水、黑色的污水,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又順著沒被炸著的硬地,向前奔涌,最后,又爭相著一起流進了那一排排發(fā)酵的大池子,一會功夫,坑滿壕平。
常谷川看到眼前的一切,說了句:“完了,一群蠢豬,只知道殺人?!彼D(zhuǎn)回頭對石川說:“石川少佐,你等著向天皇謝罪吧?!闭f完跨上馬,帶著剩下的五個隨從原路飛奔而去。剩下個石川楞楞的站在那,望著遠去的身影和揚起的塵埃,聽那由近及遠的馬蹄聲,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