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居力此時除了狼狽之外,更多的就是驚恐,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本事,會這么簡單的讓人給破了。
而且剛剛那半空之中的那弓弩,他敢保證,那和自己一樣,都是軍陣化形還沒有完成,但是同樣也說明了一件事,這個朝歌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將軍!”就在這種殺伐之中,丘居力終于從那條狹長的飛狐峪之中逃了出來,渾身都是血污和泥濘的丘居力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么狼狽過了。
看著身后狹長的峽谷,看著一個個被射殺在峽谷之中的烏桓騎士,丘居力眼角仿佛都要裂開了一樣。
他的身后的確是源源不斷的有烏桓騎兵沖出來逃出生天,但是更多的烏桓士卒卻是死在了那里面!而在這個死亡之下,是他丘居力的失敗。
可是這還不夠,就在丘居力剛剛還在糾結(jié)為什么峽谷出口沒有鹿角拒馬的阻攔的時候,他再次聽到了一陣喊殺聲。
“烏桓狗賊,拿命來!”一聲怒吼伴隨的是一陣陰雨,一陣用無數(shù)長矛組成的陰雨,就這么落在了剛剛逃出生天的烏桓騎士的頭上。
而且不僅僅如此,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朝歌城此時也是士卒嚴陣以待,無數(shù)的滾石檑木都已經(jīng)被搬上了城頭,坐等他們的沖鋒。
陣型都已經(jīng)被打散的烏桓大軍若是強行沖鋒朝歌城,那么等待他們無非就是最大的殺戮罷了。
丘居力知道自己沖鋒就等于自取滅亡,可若是自己不沖鋒的話,那么兩座高山上面扔下來的長矛之雨,也能將他們虐殺在這里。
丘居力,沒有任何的選擇。
而在丘居力等人生死兩難的時候,在飛狐峪入口的十萬烏桓仆從軍也在焦急的觀望。
他們雖然是烏桓的仆從軍,那也是各個部落的戰(zhàn)士,只不過他們絕大部分都是俘虜,還都是不能逃跑的俘虜。
烏桓部落有著明文規(guī)定,若是正規(guī)的烏桓騎士死了,而仆從軍還活著,不單單他們要被烏桓不組最殺,便是他們在部落里的親人都要陪葬。
此時看著烏桓大軍正在那些朝歌士卒虐殺,他的心中也是萬分焦急。
其中丘居力留下來的副將骨進看到了這一幕之后也是沒了主意。
但是他慌張歸慌張,但是他卻是沒有想著逃跑,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帶著自己身后的這群烏桓大軍的仆從軍,然后朝著飛狐峪的箭雨之中沖殺了進去。
就在他即將動手的那一刻,他被人叫住了,是被他身后的那個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家伙,副將記得是叫做羽屠!
“這位將軍且先等等!”羽屠叫住了即將沖鋒的丘居力的副將,朝著他輕聲說道,“將軍且慢著,您看看這十里箭塔,其他的暫且不說,這箭雨之下,您麾下的大軍有多少能活著?
不過某家現(xiàn)在倒是有一個計謀或許可以避免那么大的傷亡!”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副將朝著他冷哼了羽屠,十分不耐煩的說了起來,此款是他已經(jīng)看見了很多曾今的同袍現(xiàn)在就在被無情的射殺,他卻還要聽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說廢話。
“我有辦法讓那朝歌城的士卒不敢對咱們射出一根箭矢來!”
“什么辦法?”副將骨進趕緊大吼了一聲,“你倒是說??!”
“帶上來!”羽屠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自己身邊的副將,朝著他大喊了一聲。
而在這一聲大吼之下,那羽屠的副將也露出了一個獰笑,直接打馬飛奔往回跑去,同時嘴里發(fā)出了一聲呼嘯!
之后骨進滿眼震驚的看到了隨著那個剛剛呼嘯而去的家伙再次回來,不單單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不下十萬之重。
“這是....”
“這些人都是我這大半年的時間從這方圓千里的范圍內(nèi)劫掠來的九州人,為此我還專門繞開飛狐峪去了一趟九州。
這里面有著不下十一二萬人,平素里都讓他們藏在城中不能露頭,今日為了丘居力將軍的安危某家可是全都拿出來了!”
骨進看著這十萬余老弱病殘,還是不知道羽屠這個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難不成他還指望這些九州人幫助他攻城不可,或者說,就憑這些老弱病殘,就算他們肯幫助羽屠攻打飛狐峪,那又有什么用處!
羽屠看著還是一臉懵懂的骨進,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微笑,打馬來到了骨進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頓時就讓骨進雙眼直接瞪大了起來。
當(dāng)羽屠回到原處的時候,骨進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十分的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