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大爺,那孩子和我沒有關(guān)系啊!”
那伙計哭喪著臉:
“他剛才買藥還少給了我錢,我跟他不是一伙的?!?br/>
“少廢話!回答我!”
蘇二咬牙。
南梁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燒了道觀之后混進來好些天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老道士的蹤跡。
此時終于發(fā)現(xiàn),自然不能放過消息。
那伙計身子一抖,慌忙回答:
“那孩子好像是住在城南,具體在哪我真不知道??!他也就是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在這里買藥而已.......”
“你若敢騙我,你知道后果。”
蘇二一松手。
伙計一屁股坐到地上,連道不敢。
“哼?!?br/>
蘇二轉(zhuǎn)過身,看向張昊昊消失的地方,眼神閃爍。
南梁縣雖小五臟俱全,城池不比之外,隨意動手極有可能逃都逃不掉。
還是要小心.......
等晚上再去結(jié)果了這個老東西。
.......
南陵城南。
一處低矮小院子里,有縷縷青煙升起,飄散在半空中。
方圓不過兩三丈的小院子里,大石頭壘砌的灶臺之上,一口大鍋支起。
只穿了一條短褲的安奇生盤膝坐在溫熱的藥水之中,皮膚通紅。
藥水散發(fā)著刺鼻之味充斥鼻尖,水汽繚繞之間,他的皮膚之上盡是水珠。
半個月而已,他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比之之前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滿是褶皺的臉上變得平整,松垮的肉皮變得緊致,瘦弱佝僂的身體也變得充盈起來。
說是年輕了十多歲都有人信!
“師父,我回來啦!”
張昊昊風(fēng)一樣沖進了院子里。
“師兄,你也不知道關(guān)門!”
姜婷婷從地上抬起頭,小臉上灰撲撲,盡是草木灰。
“哦?!?br/>
張昊昊撓撓頭,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之后走到院子里,解開藥袋。
“先放龍葵三兩,再下雪見二錢,紫萱四兩二錢.......”
張昊昊嘴里嘀嘀咕咕,熟練地將一樣一樣的藥材均勻的倒入鍋中。
不過,他不大敢看師父。
此時的師父皮膚通紅,身上的肌肉還跟小耗子似的竄來竄去,看起來就讓他害怕。
呼!
吸!
安奇生坐于滾燙的藥液之中,口鼻之間散逸而出的氣流將刺鼻的藥味吹散。
以各種藥液熬煮自身,是他從通正陽的記憶之中得來的一種法門。
能以最快的速度將藥材之中蘊含的藥力吸收化作內(nèi)力,打磨肉身,填補虧空。
這半個月以來,他除了入夢,修煉內(nèi)功,拳法之外,大半時間都泡在藥液之中,一遍遍的熬煮自身。
正因如此,他才能夠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
而浸泡在藥液之中的同時,他也沒有閑著,仍在入夢之中,以入夢自己得來的二十四個小時時間來,不斷完善著他自己修改過的童子功。
時間流逝,很快到了傍晚,紅霞漫天。
安奇生才緩緩收勢。
這一鍋滾燙的藥液已經(jīng)冰涼,其色澤也變得透明好似清水。
呼!
他大步走出大鍋,也不用擦拭,周身的勁力自發(fā)的一抖,已經(jīng)震落周身水珠。
半個月的時間不足以讓他脫胎換骨,但卻足以讓他對于這具身體的掌控達到化勁層次,而身體在內(nèi)力的滋養(yǎng)之下,也漸漸有所恢復(fù)。
畢竟,那老道七十年打磨的身體,雖然內(nèi)力消散,精氣虧損,重新走一遍,卻也比普通人從零開始快的多。
當然,這其中也有鐵山送的那瓶藥丸的功效。
“六扇門的確財大氣粗,一個五品捕頭隨手拿出來的傷藥效果也好的出乎預(yù)料.......”
安奇生緩緩穿著衣服,也不由輕嘆一聲。
熬煮自身的過程也就到此為止了,不是因為沒有作用,而是因為沒有錢了。
他這次下山,也只有從蘇二那里敲詐來的二十兩銀子,以及那塊當了三十多兩銀子的玉佩。
買藥花了三十多兩,租這院子花了十兩,加上三個人吃飯,置辦衣服,也算是花的丁點不剩了。
這時,他倒是有些期望那些匪徒快點早上門來了。
不然,一個九十多的老道加兩個奶娃子,除了去乞討,也沒啥別的法子賺錢了。
“師父,飯做好了?!?br/>
張昊昊的聲音傳來。
“嗯?!?br/>
安奇生走進屋子,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正襟危坐等著開飯了。
從這里,安奇生也不得不感慨,那老道倒是收了兩個好徒弟,勤快不說,一點沒有前世那些熊孩子的特征。
一個個聽話的不得了。
“師父,咱們沒錢了......”
吃完飯,張昊昊愁眉苦臉的拿出錢袋,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shù)了數(shù):
“三十六個大子兒,咱們?nèi)齻€省著吃最多也就吃個四五天.......”
“???怎么就這么點了?師兄,你是不是偷偷的跑去買糖葫蘆吃了?”
姜婷婷一聽,頓時也愁眉苦臉起來。
她可不想餓肚子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