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第一次見孫茵的仇人陳長財時,那姑娘冒魂飛魄散的危險,激憤的差點在白日里現了身。
若不是獬豸神獸出面阻止,事情會如何還未可知。
而眼下……
她不過在花想樓晃悠了幾圈,與老·鴇話都沒說兩句,屋內的溫度就逐時降低,可見其怨念深重。
也多虧其怨念強大,才能源源不斷的供給化身符,讓她的計劃不至于半路夭亡。
屋內的絲竹聲暫止。
有個身披薄紗的姑娘忍不住低低的打了個噴嚏:“我怎么感覺這屋里好像越來越冷了?”
另一姑娘出聲附和:“是啊,莫不是窗戶沒關嚴,冷颼颼的風盡往我后脖子鉆……”
話沒說兩句,青紗另一頭傳出了懶洋洋的聲音。
“爺累了,你們出去吧。”
姑娘們瞬間噤聲。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青紗后的兩位客人。
說起來,這可是最近花想樓里最奇怪的恩客了。
一連在花樓住了三天,每天都不重樣的換姑娘享樂,白花花的銀子如流水一般用了出去。
可偏生,他們喚姑娘,卻不睡姑娘。
長相白嫩的那位躺在軟榻上,眉眼間俱是風·流多情,自得其樂的欣賞百媚千嬌的姑娘們。
長相粗獷的那位端坐在一旁,面對一屋子‘衣不蔽體’的花娘,眼神都不敢歪一下,不用看也知渾身有多緊繃。
一連三天,這兩位連姿勢都沒變過。
也不知是從哪兒出來的奇怪人,
如意就這么想,不由自主的入了神,便沒注意到身旁的姐妹們都魚貫而出,只剩她一人站在紗帳的這一邊,異常奪目。
見她站著不動,甘霖挑眉,笑了:“莫不是在下我貌比潘安,竟讓姑娘看愣住了?”
花如意一愣,面皮瞬間爆紅。
明明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中間還有層紗帳隔著,可這道聲音就像是在她耳邊炸開似的,令人羞躁不已。
她連忙施了個禮,逃也似的離開這間房,順便帶上了門。
待人一走,早就坐不住的謝祠立刻出聲問:“咱們什么時候回?”
“急什么。”
甘霖奇奇怪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想了想,大·發(fā)慈悲的給了個回答:“再等等,也就這兩日的功夫?!?br/> 一聽這回答,謝祠差點崩潰:“還要待兩日?!”
說來也奇怪。
想當初被鎖在家里時,他哪怕半夜爬墻也想來花想樓見一見心上人,便是什么都不做,只聽心上人說說話也覺心滿意足。
可這幾日,他日日待在樓里,與心上人就隔了一面墻,若是旁邊動靜大些,還能聽見一星半點的聲音。
按理說,他該滿足的。
可只要一想到清蕪是在對另一個男人討好賣笑,他心里就怎么也舒坦不起來,甚至還生出了一股戾氣,恨不得闖進旁邊的屋子。
甘霖的眼神極為通透。
謝祠的小心思在她眼里無所遁形,
在花想樓住三日,除了喚姑娘們表演才藝以外,其余時間她也未閑著,時不時帶謝祠聽一聽這邊的墻角,再聽一聽那邊的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