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事吧?”許無求不解地問。
男人頓了下:“我年長你許多,這一詞實在不合適……”
“那叫叔叔?……或者爺爺?”許無求撓了撓頭,“天真”地問道。
男人身子一晃,差點兒閃了過去。
片刻,他停止走動,回頭垂眸看著許無求,嘴唇微張又抿住。
“怎么了?”許無求睜著“無辜”的小眼神,眨巴眨巴……
男人沉默地看了他半天,最后微嘆一聲:“我姓應,名玄淮……”
許無求眼睛睜大,喜悅在眼眸上閃閃發(fā)亮:“那我叫您……”
“以后叫我會長吧?!睉此坪鯎脑S無求又說出什么驚悚的話,直接打斷。
許無求:“……”
那你告訴我你名字的意義在哪兒?
不過男人注定告訴了他,他的名字終歸是一件好事。
根據上輩子的記憶,當今這世上還沒有人知道應玄淮的名字……現在只有他知道。
許無求的眼睛一下子彎成了月牙,他上輩子之所以能知道也是因為用了某種手段,而這輩子是卻男人親自告訴他的!
真好……
應玄淮不知道青年在笑什么,但看起來格外明媚,他心情也好了不少,但臉上沒表現出來。
男人給許無求訂正完以后,繼續(xù)按照原來的方向走。
許無求知道男人是個悶性子,根本就不指望對方主動跟他搭話。
秉著現在“天真青年”的人設,許無求“不知者無畏”,像只小動物一樣歡快地圍在男人周圍。
“……會……會長!”
“嗯?”
“你之前說比我大很多,能冒昧地問一句您今年多大嗎?”
男人余光看了許無求一眼,眼神晦澀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不知道多少年沒遇到過話這么多的人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這么活波好動的人了……
青年跟考核里的神態(tài)還是有些重合的,但更多的是多了些陽光與明媚。在里面他有時會畏手畏腳,可在他面前——
雖然還帶有些敬畏,但整個人非常鮮活,一點兒也不怕他……
應玄淮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這么多年了他公事公辦,也沒有隨意懲罰人。但很多人一見到他全身都僵住了,甚至連講話都不敢大聲。
他的確對懂得規(guī)矩的人有好感,但不代表對方死得和一塊兒木板一樣。
他多看了青年幾眼,雖然青年在有些地方還有些青澀,但相對之下讓他整個人都感到輕快。
至于一些不妥的話……不過是個孩子,口誤也算是正常。
回憶著周圍壓抑的環(huán)境,他想,若今后青年沒有犯什么大錯,倒也不必計較。
“時間太久,我忘了?!睉催吇貞?,邊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真的忘了,就連他的名字也是剛剛才想起。
“哦,忘了就算了。對了!會長我接下來住哪兒?”
應玄淮眉頭輕撇:“到時候我給你介紹一人,他負責這里的一切雜事,你住宿的事直接問他就好?!?br/>
他從不管這些事,這次能主動來接青年,也是為了表示對青年的重視。
至于隨從……
既然他人一心懼他,他也不愿強求他人來做這提心吊膽的事。
獨來獨行……也挺好的。
誰知青年聽完他的話后,嘴一撇,抬頭仰視著應玄淮:“能不能……住一個離您近的地方?”
“為什么?”
青年扭扭捏捏,頗為不好意思:“我仰慕您已久,好不容易進了玄盟會,想離您近點兒……”
說完這話,許無求自己都感覺牙酸。
還仰慕已久呢?呸!他下山之前都沒聽過這名!
而且就算上輩子進了玄盟會,大部分時間也在咒罵這廝!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經歷過上輩子,他再也不想干那些讓男人生氣的事。
男人聽這話再次沉默。
這世間仰慕他的人多了,可像青年這樣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還敢跟他提要求的卻是頭一個……
“好?!蹦腥擞X得沒有拒絕的必要,既然如此倒不如答應青年。
“這兒有很多空房你隨便給你挑一個?!?br/>
“太棒了!”青年興奮地恨不得撲到應玄淮身上,但一想到自己的人設還是訕訕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這時,突然來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他先是對男人行了個禮,然后問道。
“會長……這是否就是本次考核的第一名?”
應玄淮點頭:“嗯,他已入我們玄盟會?!?br/>
“既然如此,不勞會長費心,接下來的事我一個人負責就好。”
雖然感覺青年很有意思,但他最的,公務積攢了不少,也不能繼續(xù)耗費時間在這兒與青年繼續(xù)呆下去了。
他允許了男子的做法,看到青年失落的樣子,他心情也有些微微的沉悶。
“對了……”就在男子將要把許無求帶下去的時候,應玄淮抬眼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