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也看到了,并沒有掩飾或解釋。
他只是微微一笑:“喲,真有田螺姑娘!師姐,你瞧,這是田螺姑娘留下來的頭發(fā)!你快拿去化驗一下吧,說不定,能找到跟人類不同的基因呢!”
蘇桐撲哧一笑:“哪有??!你想得美!”
喝完杯中酒,她起身道:“太晚了,我該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對了,這根田根姑娘的頭發(fā),還給你?!?br/> 楊飛隨她起身,道:“留下來?!?br/> 蘇桐搖了搖頭,嫣然一笑:“我怕田螺姑娘忽然跳出來,嚇到我了?!?br/> 語氣看似俏皮,實則堅決。
楊飛明白她的個性,臉色一滯,沒有勉強:“我送你。”
蘇桐輕輕推了他一下:“不用送的,又不遠。”
楊飛笑了笑,陪她下樓,開車送她到宿舍。
蘇桐進入房間,緩緩關(guān)上房門,輕輕靠在門上。
原本平靜的心海,有如海嘯過境,波濤滾滾,卷起萬層雪浪。
她努力的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像滑了絲的水龍頭,一旦打開了,就關(guān)不上。
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兩天后,金大寶回來了。
他把那邊的礦,低價轉(zhuǎn)給了一個朋友,把愿意跟著自己的兄弟,都帶了過來,一共有三百多人。
楊飛在服裝廠址附近,搭建了工棚,這些人暫時入住工棚。
他們來南方省的第二天,楊飛和他們見了次面。
這批人,一大半是礦上的工人,還有一部分,是金大寶豢養(yǎng)的打手。
正規(guī)的國有煤礦,都經(jīng)常發(fā)生安全事故。
私人煤礦的安全措施,做得更不到位,出事故的機率更大。
這些人,說得好聽一點,叫煤礦工人。
說得難聽一些,就是窯工。
他們沒有國家工人的編制,也沒有相應(yīng)的福利待遇。
掏一天煤,換一天工資。
腦袋別在腰上,生命寄托給老天爺。
不管是煤工,還是打手,個個粗壯有力。
楊飛點點頭:“不錯,當物流公司的搬運工,正好合適。老金,你從這些人里面,挑選一批老成穩(wěn)重的,要有一定學(xué)識的,去考駕照,要考a2駕照?!?br/> 金大寶笑道:“我知道你有這個意思,所以已經(jīng)選了幾十個人?!?br/> 說著,他朝手下喊道:“耗子,山龜,你們站出來,讓大老板看看!”
“這都什么名字?”楊飛微微皺眉。
“之前都呆在山窩窩里,不叫這名叫啥名?”金大寶笑道。
一批人離開大隊,往前站。
“一共有五十個人,站在最面前的兩個,左邊的是耗子,右邊的是山龜,他倆是帶隊的?!?br/> “大老板好!”耗子和山龜率領(lǐng)眾人,同聲大喊。
楊飛走過去,笑問道:“你們的名字,有什么來頭?”
耗子道:“報告大老板,我很能跑,跑得比耗子還快,鉆得比耗子還精!”
他說的鉆,當然是躲藏、隱蔽的意思。
打完了人,可不得鉆起來嗎?
難怪叫耗子。
山龜?shù)溃骸皥蟾娲罄习?,我能潛水,能憋很久的氣。?br/> 楊飛疑惑的問:“你這技能,在山里有用?”
金大寶補充道:“有一回煤礦出事故,十幾個人被困在里面,除了在掌子面上的人,另外還有幾個兄弟,完全被煤黑子埋住了。救出來的時候,只有山龜還活著。就是因為他能憋氣。所以有了這個外號?!?br/>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楊飛點點頭。
金大寶道:“山龜還有一個能耐,就是耐揍,能抗打,像背了龜甲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