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懵，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抿了下唇：“我記得你當(dāng)初很抗拒的，那時候還要找塊布遮起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打斷她。
　　
　　裴歌懶得去想這其中是否會有什么深意，她垂眸，盯著白皙的腳背上冒出來的血珠，道：“這照片已經(jīng)毀了，那就麻煩你重塑一下習(xí)慣吧?！?br/>　　
　　她想起他書房里還掛著她的照片，裴歌想也沒想就抬腳：“既然都做到這份上了，那就干脆一點，我記得你書房里還有，就趁這個機會一起拿去扔了?！?br/>　　
　　但她人還沒跨出一步，他就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裴歌有些來不及反應(yīng)，擰眉不悅地看著他，江雁聲踩著腳底咔嚓的聲音往外頭走，落下幾個字：“地上都是碎片，你不想要腳了是不是？”
　　
　　地上散著鋒利的碎玻璃，裴歌當(dāng)然沒這么傻要光著腳去踩，她落腳的地兒明明是塊干凈的地方。
　　
　　但他要小題大做裴歌是真的沒懂是什么意思。
　　
　　他將她放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又從拉開電視柜底下的抽屜，從里面挑挑揀揀拿了兩張創(chuàng)可貼出來，還有消毒棉。
　　
　　朝她走來時，裴歌吞了吞喉嚨，將腳往后縮了縮。
　　
　　他將東西放在矮幾上，蹲下身去，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纖細的腳踝，擰著眉毛，低頭觀察著。
　　
　　看了十來秒鐘，他才拆了消毒棉替她擦腳背上的傷口。
　　
　　她垂眸望著，覺得有些嘲諷，想撤出來，但他捏得緊。
　　
　　裴歌說：“江雁聲，我現(xiàn)在有些看不懂你的操作，其實我也沒那么嬌貴，在西雅圖的時候，沒少受傷流血?！?br/>　　
　　聞言，他手上動作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是不信。
　　
　　她道：“當(dāng)然，我不過就是磕破個膝蓋、切到手指而已，跟你身上的傷沒得比?！?br/>　　
　　“裴小姐如今長進了?！彼幌滩坏?、陰陽怪氣地道。
　　
　　裴歌看見他將手上的棉簽扔進垃圾桶里，又不緊不慢地撕開創(chuàng)可貼，小心翼翼地貼在她腳背的傷口上。
　　
　　直到她兩只腳背都出現(xiàn)了一個補丁，裴歌見他拿著濕巾在擦手，她嘲道：“你要再貼的晚一點，那傷口都要痊愈了。”
　　
　　他起身，并不理會她的嘲諷，淡淡道：“你先坐會兒?！?br/>　　
　　他拿了清掃工具去了臥室。
　　
　　裴歌坐在沙發(fā)里，心情并未放松下來，眉間籠罩住淡淡的愁緒。
　　
　　等了好久，臥室里傳來他清掃玻璃的聲音。
　　
　　裴歌赤腳下地，準(zhǔn)備去浴室洗個臉，等會兒直接去醫(yī)院看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