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從容,但是那語氣十分危險,透著來自帝王的威壓。
????宮以沫抬頭直視對方,朗聲道,“自然!是來向您告狀的!”
????她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神態(tài)各異,而宮晟沉默了片刻,看了底下那么多人一眼,冷冷道。
????“你要告誰?”
????宮以沫微微一笑,神情疲憊,卻動作十分輕盈的彎腰一拜。
????“民女有三告,望陛下做主!”
????“——說!”
????似乎絲毫都不畏懼這凜冽的帝王之威,宮以沫看著城墻上的眾人,他們都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仿佛她嘴里即將說出來的不是話,而是刀鋒一般。
????天陰沉沉的,大片的烏云匯聚,仿佛要下雨一般,冬至的風(fēng)凜冽而寒冷的撕刮著,宮以沫理了理耳邊的發(fā)絲,深吸一口氣,從容道。
????“第一告,告皇子!”她的視線落在大臣身后,那些年齡各異的皇子身上,卻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似有不屑。
????“自運(yùn)河修建頗有成效開始,暗中使絆子的人不計其數(shù)!尤其是諸位皇子背后的氏族動作頻頻!我等一心在前線,勞心勞力,日以繼夜!卻有那么多人,既不想離開陛下您的視線邀寵,又想不勞而獲,所作所為,令人不齒!”
????她并不曾指哪個人,但是那種厭惡的語氣,卻讓在場的很多人都心尖一顫。
????但是這個時候,老百姓都看著,所以就算那些皇子們心里再有不忿!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生怕這個時候開口,會被底下那些學(xué)子記住,口誅筆伐,所以只能狠狠的瞪著宮以沫!
????皇帝聞言,也不由想到太子修運(yùn)河這一年半來,皇子們暗中的擠兌,和后妃們時不時的枕頭風(fēng),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若不是他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支持,只怕現(xiàn)在,這運(yùn)河才只修了一半。
????想到此,宮晟對那些人,無端厭惡起來。
????“民女第二告!告大臣!”
????不等宮晟反應(yīng)過來,宮以沫那纖纖玉指直指著城墻上那些人,小臉蒼白,譏笑道。
????“太子遇刺幾乎喪命,可是傳到殿下耳朵里,卻好似是太子為躲避回京刻意假裝遇刺一般。
????而使得陛下連下了三道圣旨逼太子回京,以至于太子差點死在了路上!
????身為人臣,不想著如何造福百姓,不想著如何發(fā)展創(chuàng)新,其格局和眼界竟如同后宅女人一般局限在爭寵,陷害,排除異己之上,所作所為,枉讀圣賢書!”
????她冷聲嘲笑,其字字句句如敲打在人耳邊!而皇帝身邊的大臣,有的面露羞愧,有的臉色青白,更有人氣急敗壞!
????“簡直是血口噴人!你口口聲聲為太子辯駁,不過是想為太子脫罪罷了!才挖出有‘修運(yùn)河者龍澤天下’的銅鼎,后一步就說遇刺瀕死!誰知道太子不是被身邊小人吹鼓,又因‘澤世’預(yù)言而飄飄然,才做出抗旨的事情呢?”
????他惡狠狠的盯著宮以沫,“你口口聲聲說太子危矣,這不還是好好的回來了么?”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宮澈是假裝了,而宮以沫在此,只是為了給宮澈洗脫謀逆的罪名罷了。
????宮以沫哈哈大笑!
????“陛下……您也是如此認(rèn)為的么?”
????宮晟嘴唇動了動,到底沒有開口,從常喜的匯報來說,他確實有可能冤枉了太子,但是那巨鼎就好像一根刺,扎在了他那顆疑心上。
????“修運(yùn)河者龍澤天下……”宮以沫摸了摸下巴,突然大笑,“你們……想要我做女皇帝么?”